昭华当时也反对了,可收效甚微,“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你的初心是想让闺阁女子们都走出来,以诗会友,在以诗咏志中交流思想。现在本宫出资,限你中秋之前将诗社扩大到三十名成员,作诗一百首以供本宫品评,在皇帝举办的中秋诗宴上,本宫要用你们的诗词,冠压天下士族。”
风吹起窗纱,陈疏桐的视线从陈学士府转回,满目希冀望向公主。
“臣定不辱使命!”
马车继续向前开,昭华交给陈疏桐的任务还不止这一件,“昨日国公府上你也看到了,那些贵妇一辈子都被三纲五常束缚住了,她们教给女儿的大概也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为妻纲,在家从夫,夫死从子这样的糟粕。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皇帝允许扩大女考,选出更多女教师,就能教导更多女子开智明理。蒙学的课设也在各地均有不同,已经有部分地区的蒙学中取消了女红烹饪,请了当地各行业匠人,为女子授百工课业,也能增长不少见识。臣希望大梁各地都推行此策,到了适工年龄,由蒙学安排到百行百业中试工。公主您曾说过,女子有正事做,有了自己的业,才有立足根基,才能抵抗催婚,抵抗婆家施加的压力。让女子在各行各业贡献力量,才是真正让女子取得平权机会的开端。”
昭华同意,但育人这项大业毕竟太慢了。
“陈女官的建议,本宫会向皇帝提议。但眼下就有更紧迫的任务交给你,侍书官陈疏桐听旨,本宫想让春洲诗社作为传播平权思想的重要场所,让利女策深入人心,陈疏桐,你担得起这平权领袖吗?”
虽和张寒星出身天壤之别,但春风吹又生的韧劲却殊途同归,陈疏桐也曾为推动平权写下万言谏书,却在陈家长辈的逼迫下无奈烧毁。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抱负,千难万阻她都不会辜负公主重托。
“臣以陈家全族仕途起誓,若违女帝遗志,若违公主重托,臣陈疏桐以死谢罪,陈家全族不得入仕为官。”
沈惠山还在公主府担忧,他可领教过昭华的手段,不知道她会如何对付陈女官。可昭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失去一个重要的臣子呢?
“所以昨夜,您和驸马......”
马车驶向荒芜的春洲诗社。
“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还以为公主您要感谢我。”
“那你也想得太美了。”
去官驿取了信回来,谌渔的马终于能在鸿雁台前停稳。她刚学骑马不久,每日提前半个时辰出门上班,生怕马技不熟上班迟到。现在下马又是个问题,所以刚出鸿雁台的傅明烛,就看到谌渔卡在马背不敢下来。
谌渔一咬牙,一个扫腿踢到傅明烛肩膀上,然后从马背上直直滑落到地上,二人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没看到人。”
谌渔慌张道歉,傅明烛却一眼认出是那日龙舟赛上,全身湿漉漉还大笑挥手的姑娘。
“是你呀,你穿着官服还真精神。”
谌渔不认识这人,但看他锦衣华服,也许是个世家公子,俏俏问了门口卫兵,得知是来交母亲罚金的侯府公子,顿时印象变差。
傅明烛还想问些什么,谌渔却转身直奔明雪楼了。不过傅明烛和徐巡按是好友,很快就了解到谌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