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别人眼中,他被昭华搞到和离,又被抢来当赘婿那种隐忍不甘。
他讨厌于昭华对他的暧昧不明。
若她一心勾引,那他就保持冷漠,做个柳下惠倒是不难。若她对自己只是玩弄戏耍,那这样自大的人也容易有错处,沈惠山抓到她的把柄,也能换个安静。
但她时而示弱,时而霸道,时而糖衣炮弹,时而又弃自己如敝履。
搞得沈惠山要死要活的。
“我请了徽菜大厨,过几日就能赶到京城了,你都喜欢吃什么?”
此前昭华送沈惠山侍从,被他说便于监视自己。送他好马好车驾,被他说天文院不宜奢华。送他孤本典籍,他又挑剔书中所著并非他的政治理想。
蹬鼻子上脸。
但这是何春藤的心声,昭华可不这么想,就像你养了只小狗,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它,但总是不合它心意。以昭华的财力,那就一直送到小狗满意为止。
这次沈惠山的确是无法拒绝了,他着实思念家乡味道很久了。
“谢公主,我最喜欢吃的是行密贡鹅,不过做起来麻烦,要用上二十多种香料,小火煨上六个时辰。”
昭华也注意到,沈惠山很少像今天这样滔滔不绝。
“她常给你做?”
被昭华一问,沈惠山摇头的幅度过大了些。但他也没什么可心虚的,这几道菜都是他母亲常给他做的。
“我开玩笑的,正好我没去过徽州,但能先沾你的光尝尝。我还有一事相求。”
沈惠山被公主的客气吓到了,她这又是什么以退为进的招数?
“国公夫人要给她的长子举办弱冠礼,我本是不想去的,可一想到她可是笑话了我好几年嫁不出去,我还非想把我的沈郎君带出去给她们都看看。看看自己多年等待的郎君十分值得。”
这招儿有用,沈惠山又要辗转难眠了。
昭华赴宴的目的就是显摆自己夫君的倾世容颜,邀请张寒星又是想干嘛?故意看她和姚昉出席,给人留谈资吗?
知道张寒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同样收到邀约的老姚决定称病。
张寒星阻止了,“你是国公长子的恩师,你肯定是要去的。楼姑娘的情郎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她整日寝食难安,我还是盯着案子去吧。晚些我去监察院,晚饭不必等我。”
张寒星经常给人留下扬长而去的背影,但姚昉见乌云低垂,不免忧心。
张寒星回监察院做季度述职,出来时,已经戌时过半了。断断续续的雨点滴落下来,路上无行人,只有一辆十几米外的马车。张寒星想快步回府,马车上的贵妇人却突然冲下来,直接扯住张寒星的头发拖拽。
“张寒星你个活阎王!毁我女儿姻缘!你自己没人要,就煽动我女儿逃婚,如今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还我女儿!”
张寒星和吴教头学过些防身术,但又没法把对方撂倒在地,只能尽力推她。监察院的卫兵也听到呼喊,几个卫兵跑出想拉开二人。但失了理智的贵妇人出手毫无章法,更是冲动之下拔下发钗,刺向张寒星。
正在议事的众多监察和齐御史闻声赶到,张寒星终于把贵妇人推开,但捂着左脸,手指渗出血迹。
齐御史跑下台阶,“把侯爷夫人控制住!张寒星你怎么样,脸怎么了?”
刚刚的扭作一团中,张寒星的左脸被侯爷夫人刺了一道两寸的血痕。众位同僚看到,都觉触目惊心。
虽然张寒星判了齐御史的独子三年不得科考,但齐御史对这个下属仍是很看重,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侯爷夫人,殴打朝廷命官可是监禁三年起,你致使张大人面容受损,来人,把张大人送回府,通知勇毅侯来监察院一趟,此案本官亲自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