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持着长枪的黑甲军卒长枪抖落碗口大枪花,步步前行,将张远逼入绝境。
看着那震动的枪锋,张远身躯原本的酸胀消失,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存在。
这是生死一线的时刻。
他的眼睛紧盯枪锋,握紧刀柄的手掌缓缓放松。
当初带他的赤鳞军老卒告诉过他,面对长枪,一定要盯紧枪锋,在枪锋扎来的瞬间出手。
以刀破枪,只有一击机会。
那个老卒,两个月前死了。
被长枪扎穿了喉咙。
“嗡——”
抖动的长枪向着张远胸膛扎来,枪锋带着的丝丝呼啸声响,可以感受到这一击有多快。
如此急速的一击,绝对能一枪扎穿皮甲,扎透身躯。
枪锋瞬间到张远面前两尺。
张远能感受到长枪锋刃带出的冰寒,还有对方双目之中的张狂杀意。
军中搏杀,一击分生死。
枪锋到身前一尺!
枪锋上透出的寒意似乎要穿透张远的胸腹。
就是现在!
张远原本直握的长刀倒转,化为横握,刀锋向上,随着早已蓄势的手臂往前一挑。
“刺啦——”
刀锋擦过枪身,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长枪枪锋一颤,被上挑两尺,越过张远头顶,“叮”的一声扎在断墙上,火花四溅,激起一片碎砖石。
黑甲军卒一击不中,一声怒喝,长枪回收,准备再刺。
怎么可能给对方再刺一枪的机会!
再刺一枪,张远必死!
“杀——”
一声低喝,趁着对方收枪的瞬间,张远左脚往前一步跨出,左手手臂探出,一把抓住对方脖颈。
这是军中拳法铁甲拳的变化,本当胸一拳化为抓扣,多出了五指前伸的距离。
他手掌用力之大,抓住对方脖子的瞬间,已经抓破油皮,带出五道血痕。
手指捏住对方气喉,让那黑甲军卒面色霎时涨红如血。
黑甲军卒想退,张远右手横握的长刀已经擦着其腰间斜拉出去。
“噗嗤。”
刀锋从对方腰间软皮甲的缝隙处拉过,带起一捧鲜血。
黑甲军卒痛哼一声,松开长枪,双手抓住张远手臂。
断墙外,持着重斧的黑甲军卒已经发现战局不对,怒吼着冲来。
张远抓着对方脖颈的手掌死不松开,右腿抬起,飞膝撞在其腰腹,撞在刚才长刀拉出的血口上,鲜血与肠肚崩裂喷洒。
“嘭——”
这一击让对方浑身一颤,身躯扑倒,抓住张远手臂的手也松了。
张远抽回左手,双手握刀,高高扬起。
“尔敢——”
持着重斧的黑甲军卒暴喝,向着张远冲来。
张远刀锋不停,一击斩下。
“噗——”
刀锋斩过颈骨,带出磨牙一般的声响,鲜血迸发喷出的鲜红,还有首级滚落,身躯扑倒的声响交织,透着战场中独有的壮烈凄美。
军前搏杀,一击分生死。
杀敌搏命。
大秦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