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右边山坡上响起一阵哀伤的歌声:
你家门前的山坡上
又开满了野花
多想摘一朵戴在
你乌黑的头发
就像两小无猜的我们
玩儿的过家家
捏上一个泥娃娃
我当爹来你当妈
长大后你没有告别
匆匆离开了家
而我还在那山坡上
牧羊骑着马
原本以为我们是
一根藤上的两个瓜
瓜熟蒂落你却
落进墙外的繁华
再见你时
你还是那头乌黑的头发
只是眼里藏不住
你想对我说的话
我说等你出嫁的那天
就让我送你吧
你点点头不说话
眼泪就流过脸颊
把我从梦中惊醒的是
迎亲的唢呐
本该迎亲的人
却变成送亲的傻瓜
手里捧着山上的野花
骑着孤独的马
你骑在马上对我说
送到这里吧
这幽婉的歌声,给这欢乐喜庆的气氛抹上一丝哀伤的底色。
阿洛忧郁地跟林骥讲,这名骑士叫阿海,和今天出嫁的新娘阿史嫫是从小青梅竹马玩到大的玩伴。
阿木喜欢阿史嫫,阿史嫫也喜欢阿海。然而世事总是难料,最后阿史嫫却选择嫁给了土司的儿子。
阿海今天来抢亲,自是还念着阿史嫫,阿史嫫护着阿海想必心里也还是有阿海的吧。只是这上天弄人,让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林骥道:“听说你们蚩尤部有一种蛊,叫作情蛊,一旦给自己喜欢的人下了情蛊,这个人就会一辈子对自己忠贞不渝。”
阿洛道:“情蛊是女子对男子下的,男子却是不能养情蛊的。况且若是两情相悦,又何需下蛊呢。若是爱人之间的感情需要用蛊来维系,又有什么意思呢。”
林骥:“不知这情蛊是否可解?”
阿洛:“下蛊的女子是可以解情蛊的,只是情蛊虽可以解,但这相思之苦又如何得解?”
林骥笑道:“我倒是从古书上看到一个方子说可以解相思之疾。”
“是何方子?”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
“你说笑吧,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哪里有蝉蛹,落雪又怎能隔年?”
“夏枯即为九重楼,挖地三尺寒蝉见,除夕子时雪,落地已隔年。”
“夏枯何来九重叶,三尺蝉蛹非寒蝉,唯有落雪似可觅,可三味缺其二,可见相思还是无解!”
林骥叹息道:“你说的对,大夏医家还有言道,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