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的链子镖使得如蛇似影,更是开始刻意针对起夏小正来。他招招攻向夏小正的要害,在此情况下,南宫素倒是轻松了很多。
夏小正当然也看出来了,自己是将这家伙惹毛了。但是他丝毫不惧,甚至为自己能帮南宫素吸引到更多火力,感到几分欣喜。
经过这么长时间与毕方的战斗,夏小正意识到,毕方手上的武器更善于远攻,如若是贴身近战的话,那链子镖的优势便难以显现出来。
念及至此,夏小正便趁机给南宫素使了一个眼神,也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毕竟她戴着那帷帽,他也看不到她的反应。
夏小正一剑劈斩开毕方的链子镖,向着前面冲刺,这时候南宫素绕到毕方的身后,也发起了突杀。
夏小正见此,心喜,看来南宫素是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毕方开始前后应敌,那链子镖在他身前身后如长蛇般翻飞,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阻挡住夏小正二人的脚步。
夏小正一个挥剑,再次格挡住了迎面飞来的链子镖,然后一个低身,斜剑切入毕方的侧面,这时候南宫素也即将杀到。
夏小正心想,两相夹击之下,看你还如何应对。
但是他还是太小看毕方了。
毕方反手,用手中链子镖格挡住了他的切杀,然后一个飞身,腾空而起,落到了它处,南宫素的袭杀也由此落空。
毕方站在那里,再次得意地讥讽道:“就你那点小伎俩,本公子能看不出来!本公子是想看看你那本以为胜券在握,突然又希望落空时的失落表情,才给你们近身的机会,你以为本公子是真的落入你们围杀无法逃脱了吗?”
这次,夏小正是真的不淡定了,没想到这厮如此狡猾,诡计多端。
就在这时,南宫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公子,不要被他言语所惑,这次不成,我们再寻机会,他现已是强弩之末,我相信我和夏公子一定能将他拿下!”
夏小正一愣,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他知道,她此时一定是一脸温和笑容的对着他。
他提了提心气,对南宫素露出温和的笑容,“南宫姑娘说得对,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南宫姑娘会踢球吗?”夏小正最后突然来了一句。
南宫素疑惑地问道:“踢球?那是何物?”
“不会以后我教你!现在我们先一起把他拿下,然后将他的头拿来当球踢,让他为自己之前对南宫姑娘的无理行径赎罪!”说着,夏小正再次斗志昂扬起来。
南宫素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不落其后的跟着冲了上去。
相比与夏小正两人跟毕方这边战斗,龙木赫跟贺兰铁柱两人的对战的场面就要炸裂得多,如果把前者比作是两个小孩的对掐,那么后者就是社会大哥提刀互砍。
他们脚下的崖壁矮了一丈又一丈。两人如星辰般撞在一起,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分开,然后又毫无间歇的冲向对方;两人每一次的接触,都是一片电光火石。龙木赫的长剑依旧如急雨般迅捷密布,贺兰铁柱的弯刀还是那样凶猛如雷。
老道士看着远处那两人的对战,突然叹了口气,他依旧还没有破开令箫的防护。
老道士朝着高处的龙木赫喊道:“那位仁兄,你就不能收着点打吗?大家都是四境,你那边闹如此大动静,贫道这边却还水波不兴,不清楚的人还以为贫道名不副实呢!”
老道士见龙木赫不搭理他,又只能无趣的转回来,看着依旧一脸淡定吹箫的令箫,忽然开始套起近乎来,“这位贤弟,如何称呼啊?”
令箫也是对他爱答不理,依旧执着的吹着手中的长箫。
见此,老道士也不生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贫道也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看着那两位打得地动山摇,贫道心里其实还是蛮痒痒的,要不咱们两个放开手练练?”
也不等令箫做答,只见他并指如剑,将前方的两把飞剑召回,然后长袍一挥,在他的身前,赫然六把飞剑凌空排成一排。
此时,令箫也放下了长笛,看着对面的老道士,脸上第一次露出异色。
老道士不再玩世不恭,而是神色肃然,“贫道修行半生,悟有七剑……”
可就在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令箫开口了:“可这只有六剑!”
老道士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最后一剑贫道还没有悟透,不行嘛!”
见对面的老道士突然如此激动,令箫便不再言语。
“贫道曾踏过山川湖海,看草木枯荣,看花开花落,看潮涨潮落,看日落月升,领悟了‘春’、‘秋’二剑!”
接着,老道士将手一挥,其中六把剑中的两把,疾驰而出,朝着令箫飞去。
令箫立即拿起长箫,一阵更为低沉雄浑的箫声响起,那防护光幕在飞剑飞至前刚好显现。
老道士清楚只凭自己的这两剑,还没法破开那人的防护。
“贫道曾走过市井,见过百业兴旺,闻过俗子的吟唱,听过稚童的欢笑,无一不让贫道感受到生命的热情!由此,贫道又悟出一剑,‘高阳’。”
只见一把飞剑直冲云霄,片刻之后,一把巨剑携万钧之势,朝着令箫压去。
这还没完,只见老道士继续说道,“贫道曾走过黑夜,见过路边的死骨,见过在死骨边哭泣的孩童,见过将孩童贩卖为奴的极恶。贫道知道,高阳不会一直都在,当高阳不再时,便有了一剑,‘冬雪’。”
言毕,只见一把细小的飞剑紧贴地面激射而出,那飞剑所过之处,瞬间结起霜雪,地面霎时之间银白一片。
最后,那飞剑直直地突刺在令箫面前的光幕上,但依旧不停止,飞剑急速旋转着,那光幕也渐渐地结起了霜雪。
“贫道曾历经死亡,感受过死亡的恐惧,也就明白了生的难能可贵,就像沙漠中人们对水的渴望;便再有一剑,‘甘露’。”
只见一把飞剑如闪电般游走,而不再是直直一线,最后更是没有向那光幕直直杀去,而是只与那光幕擦身而过,但是奇怪的是那光幕却荡出一片涟漪。
而此时,令箫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令箫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固执的吹着手中的长笛,神色却是愈加的凝重。
老道士见此,最后说道:“贫道曾也有过爱慕之人,也有过爱慕贫道之人,爱的欢愉,得到过,也失去过;最后一剑,便是‘白霜’。”
老道士身前的最后那把飞剑,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突然令箫拔地而起,那光幕也随之粉碎。
只见那突然消失不见的第六把飞剑从地底飙射而出,直取令箫的头颅。
令箫如若再慢半步,必然已经成了那把飞剑的剑下亡魂。
老道士见此,一脸的欣喜得意,拍了拍手,自语道:“贫道还收拾不了你!”
只是一瞬间,老道士又变回了之前那放浪形骸摸样。
老道士已经收回了全部飞剑。
令箫此时落到地上,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