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渺没有应声，她也没多想，只觉自己偷跑出来太久了，怕兄长们责罚，赶紧拉着陆洵就出门去。

卫渺直到他们兄妹走了都还愣在原地，再看了看自己阿兄，阿兄一直也不曾说过话，只有她认错了人而已，还说了这么多。

真是让卫渺无语至极。

陆洵领着陆淳往回走时，开口问道：“我看起来和王兄一般大吗？”

一边问还一边摸了把自己的脸，明明差六岁啊，难道看不出来？

陆淳哪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差不多吧。

陆洵顿时哑口无言。

随即陆淳又主动跟他说：“今天认识了皎皎，我好喜欢她呀，要是王兄娶的是她就好了，那我就能天天和她在一块玩了。”

陆洵白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妹妹脑子不好，胡说八道也不想想她们是什么年岁，又问了句：“她也是孙氏女？”

“不是，皎皎是晋国陈留人，姓卫，她叫卫渺。”陆淳飞快地回答他。

“皎皎？”陆洵扬眉。

陆淳指了指刚刚升起的新月。

……

带着些许尴尬与担忧的情绪，卫渺这一晚上又翻来覆去的没睡好，硬生生等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再醒来时早已日头高照。

卫渺昨夜思虑再三，准备今日去找孙柔坦白说出自己昨日做过的傻事，以求能得到谅解。

已经快到正午时分，卫渺索性去找孙柔一同用午膳，谁知到了孙柔院内，奴仆说她一早被楚王召见，到现在都还未归。

卫渺吓得汗都流下来了，心道完蛋，难不成是陆洵昨日连夜就把那事告知楚王了，如今楚王正在难为阿姊呢！

她感觉头皮发麻，此刻只想试着去找陆淳求助，希望能救出孙柔，打定了主意立即就要往院子外面冲去，却和正要进院的孙柔碰上了。

卫渺见是她回来了，紧张的不行，急忙询问：“阿姊，你没事吧？楚王可有为难你？”

孙柔惊讶卫渺怎是如此神情，安慰她道：“楚国君王召见，问了我一些孙家的事情，皎皎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着急？”

见她神色平静，真不像被责备的模样，卫渺才放下心来，期期艾艾说道：“阿姊……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正巧，我也有事要同你说呢，我们先进去吧。”

孙柔语气轻快，与卫渺紧张的神情完全不同，说罢带着她就往正厅里去，又吩咐仆从摆上了席面。

“那阿姊先说吧。”卫渺想起自己昨日干的事还有些心虚。

孙柔慢吞吞开口道：“今日我见到了楚王……楚王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卫渺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楚王雄才大略，亦不改恭俭以济斯民，此等礼贤下士的明君怪不得那么多能人志士、良臣猛将忠心跟随，齐国……”孙柔摇头苦笑，“今日我向他提及能否为大父和阿父守孝三月后再入楚宫，楚王答允了，楚王还说十分敬佩大父与阿父，亦很愧疚不能让我守斩衰三年期满。”

卫渺沉默片刻，再问道：“阿姊，说了那么多楚王的事，那你呢？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孙柔低眉轻笑，“我？我不嫁与楚王难不成要嫁给袁珂吗？”

见卫渺蹙眉孙柔正色道：“玩笑话而已！皎皎，我是真心愿意嫁与楚王，我亦十分敬佩他的为人。”

卫渺见她说的认真，还带着些满意的神情，心中才大概懂了。

孙柔看卫渺没有回应，又道：“楚王骁勇善战，长相气度更是不凡。”说罢还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回忆起昨日陆洵那张好看的脸，再想想淳儿，那他们兄长也定是十分俊美。卫渺又琢磨吴郡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这吴郡陆氏的人都长得那么好看……

“阿姊想好了就成。”卫渺彻底明白了孙柔的心意，便不和之前那般再反对，虽不能理解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她在心底默默叹气，楚王陆沧是英雄，孙柔亦是美人，英雄和美人的确是十分相配。

只是不知这英雄到底有多少美人矣。

孙柔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不再多说，只问：“皎皎方才是有何事？”

卫渺哑口，孙柔突然变了心思愿意嫁给陆沧，这一时间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再把昨日之事全盘托出，迅速扯了陆淳做挡箭牌道：“昨日我结识了楚国豫章公主，她与我一样的年岁，和她一起相处的很开心呢。”

说罢又赶紧吃了两口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