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次的计划不可能越过身为右使的方沉舟施行，就算余清袁破釜不与方沉舟事先通气，仅仅凭借方沉舟自己的人都能察觉出端倪。

那现在这场面到底是方沉舟自作主张，还是说本就是沆瀣一气？没有她作为关键的行事之人，谁能代替？看了眼站在教众那边的王越，沈月眉头紧锁，猜到了一些。

看到下方沈月的表情，方沉舟露出一抹冷笑，一两个暗探可能明教教众太多难以发现，这么多人潜伏进明教，真把他这个大部分时间代掌教务的右使当瞎子吗？

王越早在潜入明教第一年就被方沉舟察觉，只是那时候暗探才刚刚开始渗透，算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揪出了他。

在审问之下知晓，还有官职更高的主事之人潜在教中，本打算直接大肆搜查的方沉舟又花了心思收服了王越，只等大鱼出现，没想到等了整整三年。

直到今日，一直监视着暗探动静的王越突然来报，说是各大堂口与主要通道的隐蔽处都出现了联络暗记，可能会有大动作，方沉舟马上就开始布置，这下了三年的勾终于要上鱼了。

其实袁破釜并未把全盘计划告知方沉舟，只是说有教中有暗探，准备一次性清洗掉，他知道方沉舟一旦知道大部分细节，必能推断出他们的最终目的，沈月的事是只字未提。

此刻余清的替身身处教主居所，根本不知道前面光明殿发生的事，只等沈月过来，就会装作被挟持，配合她冲出“包围”，逃出总坛。

“如今看来，之前什么替身之说都是一派胡言？是不是该称呼你为沈大人？还是沈统领？”

虽然方沉舟至今不理解沈月为何突然变化如此之大，但暗探精于伪装，易容扮演各种人物的能力想必远超普通人，说不定之前的沈月才是伪装出的性格。

沈月跟吕玉方透露情报时，故意将自己的统领专属标记用在了暗语之中，增加集结暗探的速度，本来是想以真作假，打消吕玉方心中的顾虑。

没想到弄巧成拙，方沉舟在王越的汇报与自己的推测下，很轻松的就摸出了沈月的真实身份。

因为站在方沉舟的角度上讲，不需要考虑沈月心里向着哪方，他只需要一个杀沈月的理由，朝廷暗探首领这个身份就算杀沈月几次都绰绰有余。

一直感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沈月，脸上苦笑连连，满以为自己看了几十部谍战影视作品的套路，能轻松将这些古人当作棋子，用来完成自己的目标，看来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们。

也罢，可能方沉舟就是自己的一道坎，至于能不能迈过去，就要看命硬不硬了，如此局面，再多言语已是完全没有作用，手底下见真章吧。

方沉舟还在享受胜利者的喜悦，他不认为沈月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所以也没有急着动手，还想利用这次机会再次加深在教众心中的形象，为将来彻底执掌明教增添一份光鲜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