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定抱起陶尊,想着用这东西敲一下天花板,看看楼上的人能不能听见。反正来都来了,怎么着他也想见一下这位神秘的夫人。
“你要做甚?”
就在薛定想要用陶尊撞击天花板时,忽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卧艹…”
薛定手一滑,这大陶尊险些就摔到了地上,幸亏他连忙用脚背托住了。
“哎呀…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薛定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本来他就有点做贼心虚。
他回过头,看到来者是一位青衣中年女子,看样子还不到四十,人长得偏瘦,但眼神却深邃而锐利。
“是你修为太低!”青衣女子不带任何表情地回了一句。
“你是…夫人?”薛定见对方没有恶意,便开口问道。
“不是,跟我来吧!”青衣女子说罢,转身便走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啊?难不成这里就是顶楼?”薛定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青衣女子把薛定领进了一间普通的厢房,但薛定一看,里面除了一些架子和书简,别说人了,连张案几都没有。
“你们这个朝呃…不是有纸了嘛,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竹简?”
书简薛定在电视和课本上都看过,但实物他还是头一回见。毕竟他只是个理工男,真有时间也是待在实验室,从来就没有去过博物馆。
“听说你博学多才,怎么,简书的好处莫非你不懂?”
青衣女子没有回头,而是朝着厢房的一侧走去,手轻轻一推,便打开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
“你是说…这些内容很重要,用竹简记录能更好地保存下去?”薛定猜测道。
“这只是其一!“
说着,中年女子又把薛定领进了一个昏暗的小仓库。
小仓库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竹子的清香,似乎还有一股树脂的味道。薛定一看,这个小仓库大概也就十来二十个方,里面有好几个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竹简,还有一些用来制墨的工具。
“看来你们夫人挺热爱文学嘛!”薛定随口地说道。
“或许吧!”青衣女子也随口地回了一句。
“啊?或许?”
薛定有些不解,正想追问,却见那青衣女子把其中的一个架子一推,这架子竟被轻而易举地推到了一边,而出现在薛定眼前的,竟又是一个小门。
“这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搞得那么神秘?这是孔字号酒舍,那么这夫人想必也是孔会的人,但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
薛定心中暗暗想着,手不由得摸了一下他身上的电击器。经历过那么多次死里逃生,现在他可不敢再大意。
“到了,你上去吧!”青衣女子站在门口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啊?哦…”
薛定走到小门前,伸头进去查看了一眼。
“不会吧,这里还有楼梯…”
他看到,小门里面是一条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楼梯。因为楼梯的光线不太好,看起来十分瘆人,就有点像那古墓里的甬道。
不过这楼梯很长,似乎是一个暗道,薛定猜测从这里不仅能上到四楼,应该还能下到一楼。看到这里,他心里忽然有数了。
“谢了!”薛定回头朝着青衣女子说了一声,便钻进了通道里。
他没有幽闭恐惧症,所以钻这种小通道对他来说,和走在大街上没有什么区别。薛定当然不怕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唯一怕的就只有活人。
薛定没有想到,这个酒舍里还藏有这些暗道,不过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什么军事用地,倒像一个逃生的通道。
其实细细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这里毕竟是酒舍,是个做生意的地方。假如这里的人忽然被一群土匪什么的围住了。那么这里的人便可以上三楼,然后再通过这个暗道逃生。
这里毕竟是古代,还是贸易非常发达的地区,所以把酒舍建成这样倒也合情合理。
很快,薛定沿着楼梯便上到了四楼。因为现在是大白天的,四楼也有不少纱窗,光线非常好,所以并没有点灯。
薛定徐徐迈上四楼,双脚刚触及这层楼的地面,他便觉察到这里的装饰与布置,跟下面的楼层完全就是云泥之别。这里的氛围,倒像一处温暖宜人的住宅。
四楼的面积算不上开阔,薛定环视一圈,估摸着这里也就两三百平方。
一个宽阔的大厅首先闯入视线,周围环绕着几间厢房,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平平常常,仿佛是将一个普通人家的宅院,原封不动地搬到了这楼层之上。
大厅里,地板疑似历经漫长岁月的冲刷侵蚀,看上去已然相当陈旧,那模样仿若掉了漆一般,显得斑驳陆离。那些家具也是些平淡无奇的架子、案几之类的东西。
除了陈列着的一些书简卷轴,便唯有一个小巧的香炉正悄然地流淌的淡淡青烟。那青烟袅袅升腾,为整个大厅注入了一抹神秘而宁静的气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定挠了挠头,着实无法理解这酒舍之中,为毛会有一处如此怪异的存在。
这间房内空无一人,他转悠了一圈,发觉这房子居然还有不少的小玩具。薛定拿起其中一只小木马端详了一番,制作工艺虽然说有些粗糙,但模样倒是极为可爱。
薛定又留意到墙上还悬挂着不少字画,当中有山水画,有梅竹画,有花蝶画,还有…
“What…”
忽然,薛定在一幅人物画前停住了脚步,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
“墨蕴?”
薛定看到,其中有一幅画像里,画着一个正在抚琴的女子,而这位女子的相貌和神韵,竟与墨蕴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薛公子,你来了!”
就在这时,一间厢房的门缓缓被推开,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徐徐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