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生的多可爱,圣上已经赐了名,又将他记在本宫的名下,茹妃往后就好好保养身子,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啦”我上前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闲适道:“也别怪姐姐心狠,其实你这模样吧,当初我还真有那么一两次拿你错当成本宫的妹妹,不过可惜了。”我叹了声:“好好的一个美人,实在是可惜了。”
茹妃不甘心也没用,她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半天才挣扎着道:“若不是你给我”
“本宫只是叫人送坐胎药到你宫里,是你脑子发昏,拼了命也要生这个孩子”我本想给她倒口茶喝,可惜茹妃宫里的东西我嫌太次,便就此打住了,只是笑道:“胡御医早说你的体质不适合受孕了,起码也得调养上三年五年,你还不信,疑心我给你的药有问题,自己又从外头找了偏方回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皇帝的宠爱太过缥缈,多情的人最是无情,她在宫里什么都没有,玉妃的死叫她听人说过,加之又对傅森动了真情,这人一钻牛角尖,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要不是皇后撺掇她,许诺让她做贵妃,她怎会宠妃当的好好的,只一门心思地钻研生子,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么算的话,大概是自己刚一进宫,就被笑面虎皇后给算计了。
忽失奇茹快气死了,感觉离当场去世也就那么一点点,一口气撑着,连立誓诅咒都很勉强,只得恨道:“你这毒妇!待我儿长成,自会替我报仇!”
都有进气没出气了,这时候就好好保存体力,别那么刚了吧
我对床上的女人充满了怜悯,关切道:“这个妹妹放心,本宫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七皇子吧,是很可爱没错,可若是将来有更好的,那事情可就说不准了,你猜依我的脾气,我会不会将他一起送下来,好送你们俩一个母子团聚?”
看着茹妃不可置信的眼神,我又凑近了些许,温和道:“做皇后的嫡子有什么不好,孩子嘛,长大了就明白了,但凡我还是皇后,他就要尊我一声母后,当朝宰相又是我们吕家的人,若是将来小七真沾了我的光做了太子,你大可睁着眼在天上看着,看他还会不会惦记你这个生母啊?”
“”
忽失奇茹眼睛一翻,彻底厥过去了。
不过她也算顽强,撑了半个来月才咽气,据说死状恐怖,是死不瞑目。
那天正好是初五的日子,循例傅森也得来我这儿看七皇子。
所以这个女人真讨厌,死得太不是时候,多晦气啊。
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当然不能说人家晦气,我很大度地提议让茹妃和玉妃那样,身后事一定要办得风光,好歹多追封几个字,往后等七皇子大了,也好去他生母跟前上柱香。
傅森很欣慰,还夸我贤良。
在给他宽衣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腰上的环佩还没摘下来。
我没说话。
晚上傅森可能是吃多了不好消化,半天躺着不肯睡下。
他的手在被子里探索,悄悄地贴到了我的手边,身体蕴含着力量与温度,只可惜我半点反应也没有,还顺势把手挪到了一边,又双叒叕一次地拒绝了他。
没有道理的,我宁愿同齐开霁相互安慰着,宁愿一个人在凤阳宫守活寡,也不想和傅森再有什么接触。
傅忌的墓还在丘祢,按说追谥了的帝王都该挪到东陵去,可傅森即位以来却压根没有提过此事,似乎就这样把傅忌给忘了,把傅忌在的那段时间都给抹去了。
这样也好,起码他在丘祢可以不受打扰,我去看他时也方便。
皇帝是好的,从来不勉强,反倒时常跟我说些闲话,刚称帝的前两年老说嫦云怎么怎么,如今次数少了,就开始念叨着以后要给嘉云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才刚歇下没多久,御前的人带着两个小宫女就来了,低声回禀说贺贵妃发了低热,已经烧了好几天,今天实在是没有忍住,派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这会儿胡御医已经过去了。
听说,只是听说,貌似是诊出了喜脉。
我当时吃饱了就想睡觉,闻言就翻了个身,跟傅森道贺,可人困嘴瓢差点坏事,差一点就说成恭喜贺贵妃,圣上这是又有喜脉了啊!
反正最后傅森捏了捏我的手,起身穿衣去了。
第二天果不其然,贺贵妃又是第一个到的,怕我因为昨天的事儿又记上她一笔,眉眼之间更恭敬了。
恭敬好啊,好像她翅膀硬了,只要装装面子功夫,就能从我手中飞出去一样。
我往底下扫了一圈,女人们就跟没了脖子似的,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缩在位子上头。
只有贺家的两个敢稍稍抬起头,冲我不时地笑笑。
没关系,玉妃和茹妃都死了,她们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