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李贺。。。这李贺是谁?”
看着兵站墙上的一首题诗,秦圆圆只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这作者李贺却是想不起是什么人,在他上一世的记忆中唐宋的诗词大家,你让他分清谁是谁,哪个朝代的,他还真一时说不清楚,不过李白这类颠峰级别的,他倒是不会乱的。只是现在这片破墙上的诗作,却让秦圆圆看着有点应景。
“臭小子,看什么呢?”
一片尘土飞扬中,几骑快骑奔停在秦圆圆的身后,顿时又是激起一阵风沙尘土,让秦圆圆一时分不清来的是何人,却是听得那声音甚是熟悉。
“安大爷!”
“呵呵,臭小子,来!来!来看看什么人来了!”
看着安怀章领头的一行人翻身下马,正向着自己走来,秦圆圆揉了揉刚被风沙迷了的双眼,顺着声音又再分辨起来。
“秦小爷,哦不,现在应该认认真真的唤您一声秦大人了!哈哈”
“阿。。。阿鲁答!你。。。你没事!那天。。。我真的。。。真的以为。。。”
看着拉下脸上蒙巾的阿鲁答,秦圆圆先是一脸吃惊,继而竟是兴奋的跑上前,一把抱住阿鲁答,就差上嘴亲啃上一口了。
“哎!哎。。。小爷。。。你这是干嘛!有这么亲的吗?”
没成想秦圆圆竟会如此反应,倒是让那阿鲁答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要冒出来,一脸的尴尬伴着那份高兴却是实实在在的呈现在场众人脸上。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欠你一条命!阿鲁答!我记着呢!记着!”
听着秦圆圆的说话,阿鲁答笑了笑,拍了拍秦圆圆的肩膀,转头看向一旁的安怀章大笑起来。
“这小子!长壮实了不少啊!倒不像往日那般。。。那般。。。”
“那般一个田舍奴!嗯,小子,走,屋内说话!这一路,除了吃沙子喝西北风,老子都快闷死!不过老子痛快!喜欢!走!”
被安怀章拽着,秦圆圆和众人一同躲进了那四处透风的兵站内,准备歇息一会儿,再行出去。
进得屋内,众人纷纷拍打了身上的沙土尘埃,各自寻了地方,或坐或卧休息起来。倒是阿鲁答忙前忙后的,又赶忙从身上拿出胡饼皮囊,递到了安怀章的跟前。
“嗯,你也别忙活了,坐下休息吧。老实说这些年在那鸟城呆久了,倒是坐着的时候比那骑马的时候多了,现在骑久了反倒是有些累了。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安大爷,我们这还要多久才能到那地方?”
秦圆圆一面啃着手里那个冷冰冰的胡饼,一面问着眼前正在喝水休息的安怀章,只是眼中的那份急迫与期待,却让在场的安怀章和阿鲁答看在眼里,不免有些莫名的情绪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两人只能是各自相视一眼,却是轻咳一声后,让安怀章先开了口。
“你这小子,急什么呢!这么着急的去见小媳妇啊!这出息!”
听着安怀章提到了傻丫,秦圆圆不禁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却在片刻后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房顶外的那满天风沙,一脸茫然,不再言语。
“大帅,秦大人现在可是持节宣诏使,如陛下亲临,您老这话说的。来!小爷!喝口水,别干吃那饼,会噎着的。”
阿鲁答见着场面有些尴尬,赶紧拿起自身皮囊一把递到了秦圆圆的怀中,顺势将他拉了一把,近得两人身旁来。见着秦圆圆被这阿鲁答拉到身旁,正啃着胡饼的安怀章一时之间就来了精神似的,就是一把将那秦圆圆给搂到了嘴边,喷着一口的沙子饼渣加唾沫,给他说起了悄悄话。
“小子,听着,这趟出使可不是去闹着玩的,你得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打还是不打,此次全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不过你也别怂!只要那小丫头还认你,肯跟你,那就给老子把人给我抢回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别忘了你的身后还有我北唐的三万铁骑!别给我唐人丢脸!记得!”
“大帅。。。。你这是。。。让他去和谈还是去挑事的啊。。。小爷。。。这大帅的意思就是。。。”
“他们已经一战而定南诏,这北唐万里江山,千里沃土,岂有放弃之理。只是拖到现在不知是何缘故?不过平阳公的意思倒是可取,相较于那谈也无用的和,不如为了你的心爱之人搏上一把,倒也不枉人生一场,了无遗憾。”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一时把正低头说话的三人给吓了一跳,不禁同时抬头看向头顶上声音的来处,却是一白面书生正端站在三人身后的一高台上,正盯着他们三,笑容可掬。
“哪来的鸟人!想吓老子!”
“啊。。。那是。。。范参军。。。”
“大哥!你站这上头干嘛呢?!”
三人不约而同的对着范熙文嚷嚷起来,倒是惊起屋内一众人等,引起了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