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元曦不能骑马,两人也就没有赶着回去,而是在宛州又多待了几日。
只是那日大夫说了那话以后,两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元曦沉默许多,宋楚渝体贴许多。
因着大夫交代她莫要沾冷水,宋楚渝便交代下去日日要烧热水,还亲自给她拿进房里来。
这一日,宋楚渝端着一盆热水进她房中,元曦顶着红扑扑的脸道:“今日起不必再用热水了。”
宋楚渝起先不明白,想了一下便懂了,还是红着耳朵道:“左右已经端进来了,先用着。”
元曦点点头。
宋楚渝又道:“今日是乞巧节,若是好些了,不如晚上一同出去走走?”
她大喜,拼命点头:“去呀去呀!”
眼睛扑闪扑闪。
宋楚渝看她这般可爱模样也笑了。
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消失不见。
傍晚,元曦出了房门,宋楚渝却发现她换上了女子装扮,好似还涂了些口脂,他怕唐突了她,没敢多问,只偷偷看了几眼。
真美!
两人吃了晚膳便一同出了门。
街上熙熙攘攘,元曦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一时花了眼。
“宛州的乞巧节好似和京城的有些不同,京城的乞巧节姑娘们手上拿的都是灯笼,怎么宛州的姑娘拿着的都是小袋子。这个小袋子是作何用?”元曦侧脸问宋楚渝。
人群喧闹,宋楚渝听不太清,于是便弯腰将耳朵凑到她脸嘴边,问了句“什么”。
元曦将话重复一遍。
宋楚渝只觉得耳朵被她柔柔的暖气吹热了。
元曦也发觉两人距离太近了些,面上又爬上红云。
“我们去开襟楼,你就知道为何了。”宋楚渝轻咳两声后道,“人多,你跟紧我。”
元曦还没缓过来,只红着脸点点头,哪知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牵住。
她正要甩开,那只手却牵得更紧了,还将她向前拉了拉。
意识到那是宋楚渝的手,她便不再挣脱。
人来人往,他们在人群中牵着手穿行。
突然间,人群往他们走的方向推搡,她一个趔趄撞到宋楚渝胳膊上,宋楚渝揉了揉她被撞到的脸,将她揽住。
“人太多了,咱们得走快些,我拥着你过去。”
其实他这样揽着她的胳膊,他们都不太好走,唯一好处就是不会被人群挤散,但是不知道为何,她也不太想挣脱。
一定是因为有安全感的缘故!
宋楚渝将她揽到一旁,待最拥挤的人潮过了他们才往前走。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高高的阁楼前。
阁楼门口,许多年轻的姑娘正在排队进入。
“京城的乞巧节多是办庙会,故而街上都是提着灯笼的人,宛州的乞巧节就不是办庙会。此处叫开襟楼,又叫穿针楼。每年乞巧节,宛州的女子都会背着一个放了针线的小布袋来到此处,待月明之时,她们对着月光将针线穿入七孔针中,祈求自己和爱人长长久久。”
宋楚渝凑在她耳边道。
元曦点点头,有点羡慕宛州女子的信仰。
她两眸闪闪望着高高的穿针楼,一副向往模样。
“想上去吗?”宋楚渝柔声问。
“想的,可是我没有针线呀!”元曦有些遗憾。
宋楚渝不知从哪儿取出个小布袋递给她:“已备好了。”
“啊!”元曦惊喜蹦起身,“真好,真好,宋楚渝你真好!”
宋楚渝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随人潮排着队等着登阁楼,宋楚渝是人群中为数不多的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登上了阁楼,恰好月色也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