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九尾狐,你不要欺人太甚!”九尾狐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暴脾气的黑无常,“我们兄弟二人是为地府效命的差役,有什么理由要向你这个妖怪孝敬!你在此作威作福多年,难道真当我地府无人?能任你放肆?”
“黑无常,你是真忘了自己当年,被我揍的哭爹喊娘,差点魂飞魄散的事了?”九尾狐揶揄道,“你们娘家有人的话,怎么现在还没来帮场子啊?你这不也没外嫁吗?”
“你!”黑无常攥紧了锁链。
五十年前,他们之间确实曾有过一战——这座城市中扎根已久的恶霸九尾狐,以一敌二,不仅赢了,还差点把无常二鬼中的黑无常打的魂飞魄散。
心胸都不怎么开阔的双方因此积下了怨恨,这些年里在一座城市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虽然没有再打过架,但一见面总是少不了几句针对彼此的冷嘲热讽。
那一次他们之所以会打起来,是因为当晚无常二鬼正在跟西天侍者抢一桩生意,黑无常抄起追魂牌想要砸对方的脑袋,结果误命中了搂着女朋友路过的九尾狐,于是被痛扁一顿。
听起来是个很无厘头的故事,完全没有流传出去的价值。
但这些年地府“业绩优先,服务第二”的办事态度,让很多妖怪都心生不满,听到咋咋呼呼的鬼差们被九尾狐痛扁的“好消息”,个别好事的妖怪立刻借此由头,展开了二次艺术创作。
所以,这个故事就被改编成了“初来乍到无常二鬼,在过去任职的城市嚣张跋扈惯了,于是一来到安平市,就想拿这里老大九尾狐立威,结果踢到了钢板,反被教训了一顿”的版本,并流传至今。
这搞得当事人无常二鬼很尴尬,可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再加上也确实是没打过九尾狐,只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搞业绩,任由这个故事越传越广;九尾狐则乐得于此,还暗戳戳地派人把这个故事印刷成小纸条,在火车站发放给初来乍到的妖怪们。
“行了行了,我开个玩笑而已,瞧你急的。”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开战的前一刻,九尾狐摆了摆手,收回了自己先前的挑衅,“你们俩就是因为太没有幽默细胞,所以才会被城市里的妖怪们讨厌。以后有机会,还是得多跟我学习学习说话的艺术。”
无常二鬼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放下武器,可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五十年的光阴,无论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九尾狐而言都算不了什么,这就意味着如果这次再打起来,他们也没什么胜算——那只僵尸过了这么多年,心性好歹还沉稳了少,而鬼差的工作性质也决定了,他们不怕有原则的人,最怕不要命的疯子……
而正如九尾狐所言,那个灵魂虽然珍惜,但也远没有到值得他们“不顾一切”的份上。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挑衅在先,如果不是为了捍卫地府公职人员的尊严……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九尾狐。”白无常冷冷地说。
“是是是,我下次会注意,少跟两位差爷开玩笑。”九尾狐撇撇嘴,“所以你们能把麻绳和麻将牌收起来说话么?”
“什么麻绳麻将牌,这是老子的勾魂索和追魂牌!”黑无常怒吼道。
“兄长,冷静。”白无常面向九尾狐,沉声道,“你为什么想要那个灵魂?说个理由出来,如果得当的话,这事不是不能商量。”
“理由?”九尾狐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我前几天在路上闲逛的时候,那个女鬼忽然扑进我的怀里,说鬼差正在追杀她,如果我能让鬼差放弃押她去地府投胎的话,她就愿意当我的情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觉得呢?”白无常冷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