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泽也泪了,老机动中队的那点儿宝贝,全被新成立的部队瓜分了,新机动中队只配用W85重机枪。
正说着,徐三多急匆匆跑来:“中队长,鬼子主力有异动!”
听到枪炮声,知道搜索队遇袭。第二师团立即派出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骑兵大队,向激战的方向急行军。
“第二桌客人来了!重机枪,拦住他们!”汤泽厉声命令。
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补了一句:“所有人检查弹壳回收袋!省得军工组嫌咱们不捡弹壳。”
两挺W85重机枪,对着密集的黑影交替开火。每一发12.7机枪弹,都能拽出一串横飞的血肉。
“各班注意,提防鬼子骑兵!”
遭到重击的骑兵大队,没有去管步兵,而是撩开马腿迅速脱离,同时展开了一条阵列,兜向机枪阵地侧翼。
军号吹响,密密麻麻的黑甲重骑,挥舞着马刀冲杀而来。
汤泽想起暴风雪那天,被这些家伙撵成狗的狼狈。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威!
机动中队三处阻击阵地同时开火,不同方向的子弹织成火网,第二师团骑兵大队惨遭灭顶之灾。
看着鬼子字面意义上的人仰马翻,汤泽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这种心态,多少有些幼稚,可就是出了口恶气!
石峰又欠欠地拱火:“你说钱驴掌要是知道,他的宝贝马都被你打死了,会怎么想?”
汤泽撇嘴:“谁让他抢我们的迫击炮!”
“这就是迫击炮?!”
此时的胡尊义,已目瞪口呆。
他听令狐兴德讲了短毛种种神器,还想象过能“连续开火”的大炮长什么模样。
燕军装备的将军炮和“六夷斤”,每次开火都要费劲把炮推回炮位,装填更是麻烦,第二炮要过很久才能打出去。
所以他想象的,是一辆巨大的牛车上架着一排大炮,如此“连续”施放。
今天,他在千里镜里,眼睁睁看着短毛炮手,就那么一颗一颗不停地填炮弹。那小巧的火炮既没有喷出浓烟,也没有哗啦退出好远,就蹲在那里不停地轰鸣。
这是炮吗?!
“怪不得他们一口吃掉倭寇一个联队……”宋先河手扶着战刀,气场威武。
实则脚下已发软——都是沙场老手,还能看不懂此等火力意味着什么?
“这些短毛,真是妖孽!”胡尊义敲着千里镜,直咬后槽牙。
之前对督师的虚与委蛇之策,还有些不明所以,现在全明白啦!
一旦让短毛灭了倭寇第二军,那灭燕军岂不是易如反掌?!
宋先河却不这么想,他就是登州人,现在倭寇肆虐的可是他的家乡!
忽然,西面倭寇第二师团主力方向,枪声大作。
宋先河见胡尊义按兵不动,急了:“副戎,既然联合,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此刻也该出击啦!”
胡尊义焦急地搓着胡子,举棋不定。
事前已经答应那个姓钱的,派一营人马助战。现在若不动,岂不是让督师在短毛面前无法做人?
可要是动,西面的倭寇主力一旦上来,这一营人马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不!留下哨探,其余各队撤回!”胡尊义命令,“将来姓钱的怪罪,我们只管说遇到了倭寇主力就是。”
宋先河还要说什么,可刚张开嘴,胡尊义已上马离去。
听着远方的枪炮声,宋先河又急又气。
自己从军卫国,一生征战无数,如今倭寇就在眼前却不能动!
宋先河狠狠摔了自己的头盔:“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