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你觉得如何呢？”

“公子楚确极有可能成为新君，他受大王宠爱，又有穆妃、叶家为支撑，再加上咱们慕容家，或可与卫家分庭抗礼。

公子杳多年行伍，军中有不少人佩服他的才能，只可惜不受宠爱，宫中无人，但若是能得周家的扶持，再加上咱们慕容家，兵戎横王畿，险行夺兹邑，未必会输。

至于原来一力支持太子的卫家，现在成了最大的变数。”慕容渊婷说道：“卫家曾得长公主几次提拔，不会轻易弃太子，但太子病重......不知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周家扶持公子杳，风险太大了。我见过太子一面，他的病不似有假。”慕容宏说道：“长公主虽不涉朝政已久，但她当年统领右军，游走于朝臣与先王之间，根基难测。一旦太子......比起卫家，长公主才是最大的变数。”

“我最佩服的女子便是长公主，当年她独有幕府，为父建业，一手将同胞的幼弟推上了最后的王位。可以说，没有长公主，便没有现在的大王。”慕容渊婷不自主地有些雀跃，“就连她的婚事也是独一份。长公主拒绝了大王的赐婚，下嫁给身边一个程姓侍卫，连独生女儿的姓也随了程。以此举告知天下，驸马不算入赘王室，是她长公主要嫁。这是多有魄力的女子啊！”

“自此长公主安于宅室，与驸马情投意合，恩爱相守惹得无数人艳羡。”慕容渊婷感慨道：“只是可惜程驸马早年间受过重伤，前几年不幸因病去世了。长公主因此更加深居简出，几乎不见任何人了。”

“是啊，长公主当年的风采，无人能出其右。”慕容宏说道，他想起那个勇敢、坚韧、聪慧的女子，她凭借着过人的谋略立下赫赫战功。而随着她的隐去，她的故事变得更加传奇。

“阿爹，既然长公主没了夫婿，母亲也去世多年了，不如你再上进些。”慕容渊婷说着脑袋瓜挨了一记轻拍，“哎呀，疼！”

“我是说真的，阿爹，”慕容渊婷仰着头看向父亲，“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长公主，要是你跟她......我不就能见到了吗？”

“越说越没个正形了！”慕容宏晒黑的脸露出一丝羞涩，“你这叫，卖父求荣！”

慕容渊婷轻快地跑了几步，笑嘻嘻地把一颗小石子踢远了，等父亲走到跟前，她又乖乖地挽着他的手臂。

“为父还想问问你，”慕容宏有些犹豫，“与公子楚的赐婚，妮儿愿意吗？”

慕容渊婷想了想，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情来，“反正卫景也不是真心要娶我，他向来喜欢美貌顺从的女子，说不定他自己都还不乐意呢。

公子杳花朝节那日成亲，前一日还送剑给我，可见在他心中，儿女情长算不得什么。既如此，他又势弱，我嫁他图什么？这般说起来太子还是个不错的人选，万一我左脚刚进，右脚他就出了，哎呀，阿爹，老是打脑袋人会笨的！”

“越发口无遮拦了！”

“我这不是只对阿爹说嘛。”慕容渊婷见父亲有些生气，摇着他的手臂轻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