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滑落,如同春雨中的梨花,洁白而脆弱。她的哭声低沉而哀伤,止不住地抽泣。
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胡岑一下慌了神,孙尚香要打要杀他随便就可以应对,但是她一哭胡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的两人哪还有什么新郎新娘的样子。一个灰头土脸,胳膊胸口还有脖子都是血痕,像死囚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像叫花子。
“你大我十岁,还下手如此之狠,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孙尚香想用骂声掩盖自己的哭声,她不愿意让胡岑看着自己脆弱的样子。
“我不想嫁你,我谁都不想嫁!凭什么我堂堂吴侯之妹要嫁给你这么个混账?”
胡岑有些无奈,你打我裆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你是个混账啊。但是现在他不敢说,他害怕孙尚香再找他拼命。
其实贵族女子就是这般,即使她们再无奈悲痛,那又如何呢?宓儿和自己才是真心相爱,樊氏和孙尚香都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但是胡岑也不敢说。
他环顾了一圈洞房,突然发现洞房一角中放着一个华美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只玉箫。
“好精致的玉箫。”胡岑不禁夸赞道。
孙尚香回过头,看到胡岑把玩着玉箫,擦了擦脸上的泪,过来阻止胡岑。“你不许碰!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孙尚香抢过玉箫,胡岑不敢阻止。孙尚香坐到婚床上,拿起玉箫,轻轻的吹起。
箫声悠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与婉转,胡岑默默的走向窗前。
箫声在夜空中回荡,穿过树梢,越过屋檐,与夜风交织,形成一种凄美的旋律。
庭院中的花儿似乎也随着这哀怨的箫声轻轻摇曳,月光下的影子拉长了,更添了几分凄凉。
屋外出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孙尚香突然眼前一亮,对胡岑说,“那是我的枣红马。”
“在屋里吹箫多没意思,你敢和我去外面找个郊外吹箫吗?”
胡岑一头雾水,不过好歹至少这疯娘们正常一点了,去郊外就去郊外吧。“这有什么不敢的,走吧。”
两人换了一套衣服,“咱们两人骑一头马?”胡岑问,孙尚香点了点头。胡岑心中窃喜了一番。
胡岑刚刚坐上去,孙尚香猛拉了一下缰绳,胡岑早就习惯了马蹬,如今一脚踩空,一头撞到了孙尚香的背上。
“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想一具尸体坐在你旁边?”胡岑摸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冲孙尚香说道。
“切,恶人先告状。”孙尚香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胡岑本以为也就一会儿的事,不料他都快睡着了,孙尚香才招呼他下马。
胡岑望了望眼前的场景,一片幽深的树林,“不是,你给我带哪来了?”
孙尚香依然冰冷的说,“这你别管,你下马吧,我让马休息一会儿。”
两人都下了马,孙尚香与胡岑一并站着,看着天空胡岑发现这个夜晚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空气也不错,一点也没有洞房里的压迫感,让胡岑心情好了不少。
“为啥这么想杀我?”胡岑还是决定问一下孙尚香。
孙尚香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一眼,“杀你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胡岑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婆娘交流了,神特么关我什么事,干脆就离孙尚香远远的。
片刻之后,胡岑对着孙尚香说,“你不是说,带我来郊外听你吹箫吗?”
孙尚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胡智宸,我爹娘和我哥哥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敢欺负本小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呦。”
胡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孙尚香哪还有什么要吹箫,翻身上马掉头就走,“要娶本小姐,你先回健康再说吧……”
说完,枣红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破了夜的黑幕。
胡岑有些语无伦次,下一秒他破防了。
“孙尚香,我上早八啊!”
““你沙波一吧,我TM知道你就没安好心……你小心现在天就打雷劈你啊!”
一番无能狂怒还没有结束,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