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围观,张大牛与谢无栾的丑态百出之时。
一直静守在谢无栾身后,旁观事态进展的浮山颜。在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精心策划的局面,还在尚未正式展开之际,就已经被祸乱成了如此地步。
心中的燃烧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暴躁而狂热。
真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
亲手将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千刀万剐。
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
她所筹谋的大计,又离不开这三个蠢货的帮衬。
于是,浮山颜只能强压下,心间的怒火。
深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平复着,内心那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的情绪。
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冷冽的扫过,眼前捧腹大笑的众人,以及那三个纠缠在一起的蠢货。
暗自思忖着。
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掌控眼下的局势……
眼见那钱盛娘无论怎么奋力挣扎,怎么歇斯底里的尖叫,始终无法推开如山丘一般壮实的张大牛。
徐州婉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家的门口,发生这档子令人贻笑大方的闹剧。
尤其是这其中,还掺和着自己刚刚退亲的未婚夫。
于是,徐州婉招了招手。
示意身后的几个粗使嬷嬷和小厮,把滚成一团的三人,赶紧拉扯开。
以免再闹出,什么更出格的丑事。
在移开压制在身上的‘巨山’后。
在移开压制在身上的‘巨山’后,钱盛娘终于得以喘息片刻。
只见,她一边匆忙收拢着自己凌乱的衣襟,一边扬起头颅,眼神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宛如一朵盛世莲花的徐州婉。
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狠厉,仿佛要将徐州婉生吞活剥一般。
“徐州婉,你个冷血心肠的毒妇!”
钱盛娘嘶吼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我同为女儿身。”
“你明知‘名节’二字,对于一个姑娘家,是何等的重要至极!还任由着我受此奇耻大辱,而冷眼旁观!”
“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你素日里的那些个乐善好施、平易近人,都是做给世人看的吗!”
就在盛娘的嘶吼之声,刚刚脱口而出之际。
那个将张大牛那一头杂乱的头发,牢牢的揪住在手中的粗使婆子。
当即便松了手。
转而一把薅住了,钱盛娘高高盘起的发髻。
并趁着钱盛娘还处于震惊之中,尚未回过神来。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钱盛娘那张因惊恐和愤怒而变得扭曲的面庞。
扯开嗓子,大声唾骂起来:
“还真是活久见了啊!”
“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上杆子当了人家外室,还看重名节的!”
“咋的!”
“我家小姐好心救你,还救错了,是吗?”
说着。
粗使婆子拉扯着钱盛娘的发丝,将她的脑袋,硬生生的靠向张大牛的位置。
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既然,你一口一个我们家小姐心肠狠毒,那你倒是凭自己的本事,将这张大牛给推开啊!”
当目光触及到,钱盛娘脸上那明显的抗拒之色时,婆子像拎小鸡一样,猛的将钱盛娘甩到了谢无栾的身旁。
继续唾骂道:
“明明就是,自己不顾女子脸面,借着不入流的手段,与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暗地里勾搭在了一起。”
“现如今,倒是拿着你这不值分文的名节,来质问起我家小姐了!”
“咋的!”
“是我家小姐让你,跑到张大牛的身旁献殷勤的吗?还是说,是我家小姐将你塞在张大牛的身子底下,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对你上下其手的!”
婆子的锥心之言,犹如一颗颗锋利的钉子,直直的钉在了钱盛娘的心头。
留下了,一道道磨灭不了的痕迹。
她缓缓抬起,被泪水浸湿的双眸,视线穿过层层泪雾,落在了一脸铁青的谢无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