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对着谢无栾,便是一阵厉声呵斥:
“够了!休要再胡言乱语!”
“我徐某人,当不起你谢小神医的这声‘伯父’!”
“我是看在,你师父曾对我徐州百姓有恩。”
“以及他,即便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偷潜入京,为鹤儿看诊治病的面子上,才会对你的诸多行径,百般容忍!”
“哪怕是你执意要从我这里,取回那株珍贵无比的火绒兰,拿去救治你身后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时,我也未曾说过半句阻拦之词!”
“现如今,你我两家的定亲信物,早已不在!”
“你还要这般,死死纠缠着我徐家不放,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莫不是.....”
说到此处。
徐州铎的声音,愈发变得高亢起来,其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失望。
“真的要闹得,我徐家与你神医谷双双决裂,你才甘心吗!”
在徐州铎那一声声,振聋发聩的质问中。
谢无栾微微嚅动的唇齿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的辩驳之词来。
想当初。
师父在为他与婉儿,订下婚约之时,是拿了一株举世无双的火绒兰,作为聘礼的。
可偏偏后来,钱盛娘得了急喘症,危在旦夕.....
为了能保住她的性命。
他万不得已,才动用了那朵火绒兰。
却不想。
也因此,与婉儿生了嫌隙。
正当谢无栾满心满眼的,在为自己之前的莽撞行为以及言辞,而感到懊悔不已时。
在这一片沉寂之中。
一直悄然隐匿在他身后的钱盛娘,却突然间,从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
她觉得:
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宛如冷箭一般径直穿透了身前的谢无栾,牢牢的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正在翻阅着,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在如此巨大的威压之下。
一时之间。
有些慌不择路的钱盛娘,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扯住谢无栾那宽大的衣袖。
低声劝慰道:
“无栾,夜深了!”
“我们若是继续留在徐家,恐怕会对婉儿姐姐的声誉不好。”
“况且,我们深夜到访,已经是失了礼数。”
“不如,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钱盛娘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用力,试图把谢无栾拉出正厅。
然而。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即将被轻轻揭过的那一瞬间。
徐州娇却径直开了口。
犀利如刀的言辞,直接击中了钱盛娘与谢无栾的要害。
“我听闻,谢公子与你身后的那位千手神偷---钱姑娘,素日里,是以师徒相称的。”
只见徐州娇缓缓站起身,目光凝视着谢无栾苍白的面容。
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知....”
“你这另投师门的行径,你的师父可曾知晓啊?”
徐州娇此言一出。
便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瞬间在谢无栾以及众人的头顶炸响。
是啊。
谢无栾另投师门,那就算不得是神医谷的弟子了。
既然,他不是神医谷的弟子!
那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