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愿意继续等下去,等一辈子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既然,我爱的人不爱我,那就让他恨我,只要在他心里,有一个只属于我的位置就足够了。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你错了,我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碰我。你以为我不想留住那个孩子吗?那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和林智相守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还是离我而去了。他离开我的那天,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坍台了,身体被生生剥离出去的生命,我想那会是一辈子的痛。
这是我得来不易的孩子啊,我一直在想象着他会是什么样子,我希望他的眼睛像林智,鼻子我更喜欢我自己的…”
小六喘着粗气,情不自禁的大喊出声:“住口。”
手用力的拍在了桌上,过于用力的痛让手抖着,发出的声响盖住了整个投资部办公室的声音。
所有投资部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又打了,用不用去劝架,都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巨大的声响,把沉浸的木晚晚带回了现实,又好像没有。只见木晚晚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相框,摆到小六眼前,说:“你看,这是他两个月大的样子。”
小六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她害怕的鬼,拼尽全力后退一步,踢倒了椅子,又一次发出了巨响。心底情绪如浪潮翻涌,却复杂:苦涩,愤怒,害怕,还有愧疚。
接着,木晚晚说:“陆小六,我一辈子都会爱林智,到死都会,你们的人生注定摆脱不了我了。你们的幸福人生永远会有一块阴影,那块阴影属于我的孩子。”
小六觉得自己像再一次溺水了,喘不过气,手已经抖得无法控制。
摸索着后退,被倒地的椅子绊了一下,踉跄着开了门。落荒而逃。
邱路听到第二声巨响,就走出办公室,看着陆小六没有血色的脸,仓惶的步伐,离开木晚晚的房间。身形强撑着,却还是露出了踉跄的样子,回了办公室。
小六进了自己办公室,便无法自抑地落泪。
通红的掌心,手止不住的抖,走到茶几边,倒了一杯凉掉的茶,一口饮尽。
手还是止不住的抖,脑子又冒出了那张B超照片中胚胎的模样,像一只小海马。心一阵刺痛,小六忍不住砸了杯子。
又盯着地上的茶杯碎片,慢慢走近,蹲下,拿起了一块最大的碎片。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木晚晚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真相了。
手用力握紧,碎片刺入掌心,一阵撕裂的刺痛刺激着大脑深处,鲜红的血一滴接着一滴掉在白色的瓷砖上,鲜明的对比色,很有冲击感,忍不住想看更多,又握紧了几分。
感受碎片深入掌心,像是要透出来的痛感,才堪堪掩盖了一下心上的刺痛。
邱路敲小六房间的门,没得到回应,房间是一片寂静。不安的心驱使他擅自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地面一摊鲜红的血。震惊的他立刻冲过去,抓住她淌着血的手。使劲掰也掰不开,血还在一滴滴往下落。
邱路着急的晃着她的手,说:“陆小六,快放手,你听见了吗?放手。”
邱路焦急地喊了又喊,她似乎才刚刚听到,抬头看着他。哀痛的眼神刺痛着邱路的心。
声音恍惚着:“她不会说的,她不会说了。”
邱路半哄半劝:“我帮你,我有办法,我帮你,一定让她说,你先放手好吗?”
小六此刻才似乎回了神,问:“你怎么帮?木晚晚她不会说的,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邱路:“木晚晚不说,别人可以让她说。你不是说王灵可能跟她有合作,会不会王灵知道什么?”
小六听着,好像把自己思考的细节都串联了起来,得到一个最可能的可能性。
随即,放松了下来,邱路终于掰开了小六的手心,茶杯碎片深深扎在肉里。血不再冒得那么汹涌。
邱路不敢自己拔出碎片,只能脱下外套,包裹住血淋淋的手,拉着小六另一只没伤的手,出了门。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只是在李英靠近时,小声说:“我带她去医院,你把办公室收拾一下,通知该通知的人。”
说到该通知的人时,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李英靠得近,见到包裹住手的外套有血渗出,立刻点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