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辱我清虚观,该杀!”
风钰正自调动法力流转周身,全力施展白驹行时,却突然听得此言传来。
后方更是有着奔行与劲风呼啸之声炸响,伴随着无数枯骨碎裂之声,仿佛那人正在全力追赶而来。
见此。
风钰频频调转身形,不断避开显露面前的苍然古树,心中却是冷笑起来。
先前踏碎枯骨时有着细微动静传开,而后心底便突生死亡威胁之感,表明那范良运已然来到了自己周遭之地。
正因如此,风钰才会全力施展轻功白驹行,不给其半点先发出手的机会。
而在不断向前奔行时,还不忘出言激上一激。
茫茫灰幕的死寂之中,白驹行那杂乱步伐甚是扰人心神,使得此言颇有奇效。
此刻听着后方穷追不舍的动静,看来此人也是知晓行踪暴露,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呵斥出声追赶而来。
可惜,此人并未明白如今形势,恐怕还以为是身处清虚山上之时呢。
倘若真是在那山中,风钰自然不会如此张狂,前去招惹这些观内的仙师。
毕竟他们皆是习得各般术法,法力境界也比自己强上不少,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但如今身处这浩瀚山林,漫天的灰幕之中,无形中的差距已然大幅缩减。
那么谋取术法之事便不再是妄想,反而有着极大的可能。
咔嚓咔嚓!
风钰身形近乎虚影,引得周遭劲风呼啸而去。
地面泥土之中显露出来的诸多枯骨,也在踏碎后四下飘散,隐没于后方灰幕不见踪影。
周遭的灰暗之气不断消弭,待到身影掠去而后又迅速升起。
一株株苍然古树从前方灰幕浮现而出,每每即将迎面撞上时,却都能够调转身形硬生生将之避开。
风钰即便身着沉重藤衣,却好似披着轻纱般毫无负担,奔行之时根本无有半点累赘之感。
哪怕是在这漫天灰幕之中,仍有着如此惊人的速度。
可是心底那股死亡威胁之感却并未消减,仍旧萦绕在心头上久久不散。
也不知后方穷追不舍的那人,是否还有着什么手段并未使出。
但不论其有着何等手段,自己也有着应对之法。
想至此处。
风钰再度避开一株苍然古树,目光瞥向树皮表面。
而后继续全力施展轻功,不断朝着前方奔行而去。
与此同时。
范良运身处后方,踏着地面上的枯骨不断迈步前行。
即便身着灰暗道服,消弭周遭三尺内的灰暗之气,却仍是皱紧了眉头,心中有些无奈。
虽然他也能够避开一株株苍然古树,却不免有些憋屈。
毕竟若是在那清虚山上,只需施展一道术法,便可令前方那人乖乖止住身形,浑身动弹不得任由他宰割。
可如今这茫茫灰幕不仅遮挡视线,似乎还有着阻挡术法施展的离奇之处。
他所习得的种种术法根本无法奏效,只得不断追向前方。
想至此处。
范良运仍不死心,心中念诵口诀,调动了丹田气海内的法力。
随后望向前方那人奔行之时,所传来动静的方位处,心中默念了一声定!
丝丝缕缕的法力,顿时从他的气海内倾泻而出,轰然进了面前的灰幕之中。
可这些法力进了灰幕内,就如同泥牛入海般毫无动静。
前方那人的动静也并未止息,仍是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定身术无法奏效!
范良运避开一株苍然古树,再度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