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风听着楼下的动静,注意到那道温润声音越发坚定刚硬,仿佛要进门将人揪出来一般,转头走过去,隔着雪白毛毯,轻轻推了推余歌。
“鱼鱼,醒醒。”
口中冷静地喊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眼神不舍缱绻。
他不敢说,他怕自己的身份成为天然的诱导,让余歌一时昏了头。
他也怕,以前怕自己死了反而拖累了她,现在怕自己成为余歌的阻碍。
他垂下眼帘,再抬起时,所有的不合时宜的神色都悉数藏起。
余歌昏昏沉沉,听着声响慢慢醒了过来,闭着眼缓了缓,才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清冷坚毅的眼眸。
只有在正事上,沉风哥才会正经严肃起来。
“是他们两个闹事了?”
余歌喑哑声音响起,迟缓道。
“不是,是你那个姓叶的朋友,他觉得水净进你房间很不对,非要让他出来。”
“我知道了。”余歌闭眼再睁开,已然完全清醒了,麻利坐直身,穿过拖鞋,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走向玄关。
“谢了沉风哥,回头我让我妈做炸鸡腿,给你送上来。”
“要二十对。”懒懒声音传来,余歌边穿鞋边应和道,“二十对不够你吃吧,三十三十,给你三十对。”
说完,恰好穿好鞋,余歌喊了声:“走了。”便开门出去。
门关上,只余寂静。
沉风叹了一声,静静地坐着。
老旧小区的楼房隔音不好,一个月前他听到了余歌和那个谁在阳台上的谈话,现在也能清晰地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和开门时生锈铁门咿呀声。
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她就领着人上来,开了隔壁的门交代几句,又下楼了。
没一会,两个少年人也被赶出来,和她道别后,一人埋怨嘟囔着,一人安静下楼。
至此,世界安静下来。
沉风闭上眼,将自己裹进雪白的毛毯中,闭眼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沙发,还真挺舒服的。
为方家量身制定的宣传计划,除了利用舆论彰显方明昭议员的和蔼亲切外,还有干练利落的继承人方叙兰。
亲切的议员和强势的继承人,多么吸人眼球的搭档啊。
“叙兰姐,把头发散下来吧。”余歌端详一番,蓦然出声道。
余歌拿过一旁的墨蓝色马甲,递了过去:“不要穿西装外套,太正式了。”
方叙兰看了眼余歌,接过马甲,利落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剪裁优良的白色衬衣。
她按着余歌说的,换上马甲,散下头发,随意挽起衬衣袖子,露出强劲的小臂线条,戴上单边黑色皮质手套,紫兰眼眸清冷望过去:“这样?”
“对!”
余歌惊叹地望着眼前的女性。
一身干练笔挺的西装马甲,规整紧扣的领口,看出其人的克制冷硬,但随意挽起的袖子和披散的长发,又带来几分清丽美感,中和了一身冷冽理智的气息。
冷秀利落的美丽,非常迷人的长发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