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梵文金龙吞下金光的那一刹那,好似吃饱一般,它轻轻打了个嗝,然后庞大的身躯竟变大数倍,仿佛半边天都挤不下它那庞大的身躯。它盘旋在弥生的身后,恐怖的头颅,不停的在狂啸。这时,穆平才看清楚那条梵龙,金身密布梵文,而每一个梵文上面都刻着一个字,那些个字穆平看不懂,却能从字里看到某个人的世界,或者是说某个人去过、未来。
炙热的金焰在它的金身四周燃烧,却怎么都阻挡不了穆平去看那些梵文里的世界。弥生曾说,死后让自己成为碑中的一份子,难道他所说的就是这些梵文?
如此解释的话,也解释得通,那就是这些梵文的字,每个一个梵文背后,都是一条条鲜红的人命。
再看那众生碑,穆平双目猛地一定,内心泛起波涛,起伏不定。这众生碑已被撕下原有的面孔,不再是那青石板,青石板碎裂后,转而是一块块皮囊般的物体互相镶嵌在一起。它们层层叠织,从里往外,颜色更是由深到浅,而且穆平还看到几块好似新鲜的皮囊,这到底是何物为何弥生要把这些皮囊交织成碑的模样?
穆平在疑惑,弥生脸上到是轻松,他对着穆平笑道:“赤灵,贫僧还真低估你了,没想到你能逼贫僧使出三分力。”
三分力?
听言,穆平身形差点瘫倒了。他本想着能与弥生来个对半开,却没想到人家竟只出了三分力。三分力是何概念,那就是如果他使出全力的话,穆平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要么挨揍、要么被一碑封喉。
穆平对着他吼道:“我管你出了几分力,总之你欲杀我,我便反击。就算换做他人、异族,我都会反击,而且还会永无止尽的反击,不为什么,只为活下去。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活多久,我每天不无时无刻的在想,怎么多活一天。哪怕多活一个时辰,我都觉得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身份低微又如何?当真低微就不能活吗?那那么多百姓为何要苦苦的活着,他们不都在念想着将来某一天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吗?我之所以活其实与他们也一样,世俗可以压迫我,并不能压迫我这颗带着希望的心脏。”
“我以前一直在迷茫中生存,在艰苦中前进,在生死间徘徊,可我却从未忘记自己的始终活着。今日,你唤我为赤灵,却不知赤灵之意。那我便告知你,告知你是何意,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有一颗带着希望的赤子之心!!!”
“我这最后一刀,便是我的希望之刀。”
穆平在怒吼,大地在颤抖。四面无数接踵而至的力量汇聚到地底,令整个地面都在龟裂。那些龟裂的裂纹背后,一道道五彩的光芒冲天而起,瞬间把整个天空填充满,四下砂石呆滞,狂风乱舞,穆平置身在其中就好似那乐台上的舞者。执手间,天地旋转,踏脚间,大地荡漾。抚手间,更是唯美至极。
他双手紧握,山河破碎,万海皆腾,岁月更无痕。
在那天之彼端,那诛只剩下花杆的无名花不停的在摇晃,而在西邙山中,众人心中更是揪出一身冷汗。中州的山岳之巅,那两名蒙面人,静静的望着这边。大泽山那人只是微微笑道,东海的龙头沉入了海底,北境之人回归到了雪林中,一切看是平静的背后,他们无疑不在替穆平揪心。
事实又如此,何必太过纠结呢?
穆平双手紧握太岁刀,这一刻猛地挥舞起来。整个大地就犹如他手中刀,爆发出灿烂的五彩光芒,闪耀群星。这一希望之刀的精髓,被穆平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天地为台,以地为刀,来破这贼老天,这是何等的气势。
穆平手中的希望之刀已挥出,等待他的便是生与死。而在半空中的弥生,此刻却静静的站在那望着穆平。穆平顿时心生一股奇怪的念想,他在做什么?
穆平的希望之刀已经临至,弥生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而他背后的梵龙趾高气昂的抬着头,望着苍天,并未注意那刀光临至。紧接着,天地划过一道亮丽的五彩光芒,梵龙被穆平的希望之刀所斩断,片刻间便消失在了这片恒宇。而弥生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恐慌的神情,而是露出一副笑容,他对着穆平在笑。
穆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看着自己那道希望之刀横了过去,从他腰间穿过。只见,他的腰间出现一道光芒四射的印痕,那印痕不停的闪烁着丝状的光彩,甚是夺目耀眼。穆平呆呆的望之,至今没看明白到底是何意思,只听弥生言道:“千载岁月,悠悠袭来。落泪无声,离别树下尽沧桑。淋漓尽致,风雪夜归人,最美赤子心。哈哈天机老头啊,天机老头贫僧终于知道了佛之真谛。”
弥生狂笑不止,穆平则是一脸迷茫。这时,天空中传来异象,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而从白光里面走出一人。那人全身爆发着盛世的光芒,穆平定眼望去,那是一白袍老者,观其苍老的气息,有点像隐老。可观其面容,又不是隐老,穆平再仔细望之,心中骇人一跳,他内心恐慌的叫道:这不是李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