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三个人的对话,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老刘头怎么可能会忘,但他就是不信商澜说的。
“其实这样也好。”商澜瞧着他,心想的是,是刘文远告诉他的,还是没瞒住被发现了,不过不管是哪种,他都必须往开了说:“文远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和人家燕医生结婚利大于弊,有燕医生照顾他,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你,其实都是好事。”
老刘头可能是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还没有消化这个事实,叹了口气,也懒得理商澜,瞧着外面出神。
其实商澜说得没错,他也知道,以他的经济状况,以他家文远的身体,身边有燕昱霖照顾这是好事,一般人想求都不一定能求来。
燕昱霖和刘文远在出国前想把证给领了,本来燕昱霖的意思是先瞒着老刘头,但刘文远不同意,他是老刘头一手养大的,这么重要的事,不管老刘头是否同意,他觉得都必须告诉老刘头。
如果老刘头不同意,这个婚他就不结了,反正他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也就别祸害燕昱霖了。
燕昱霖太知道他的想法了,同时也觉得瞒着老刘头不好,于是就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希望他们能陪自己一起过去……
燕昱霖的父母,相当开明,当下就同意了。
于是,刘文远就和他们一起回到了,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做梦都想回的那个家。
而燕昱霖在见到老刘头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跪下了,然后把他和刘文远是怎么相识,他作为医生怎么就没有发现刘文远的病情,中间又是怎么分开的,缓缓的全告诉了老刘头,并且郑重的向老刘头道歉。
因为这是他的心病,他是医生,却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病了……
老刘头听完,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偷偷的来看自己,才被燕昱霖的车给撞了,那是当场就泪流满面。
另外,燕昱霖的父母这种身份都亲自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同意,所以,刘文远领证是在他的见证下领的,走的时候,是他目送儿子远去的。
同意是同意了,送儿子走的时候情绪也还行,可一回到家里,想到刘文远的母亲,想到临死前他做的那些承诺,他就很难过,觉得自己没有把文远给照顾好,别说娶妻生子了,连身体都……
老刘头不说话,看着外面出神。
商澜知道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虽然说同性结婚合法了,但,没有谁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子如此,没有那对父母能真正的接受,同意,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
“那个……”坐了会,商澜突然开口,“其实,要这样说的话,老刘,咱现在也算是亲戚了。”
老刘头闻言,收回目光看向他。
“那个,我的那个新欢。”商澜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故意这样说:“他其实也姓燕……燕医生是他大伯家的儿子,他比燕医生小,问燕医生叫哥。”
商澜瞧着老刘头,“要这样算的话,咱俩多少也算是亲戚了,以后你给我煮面的时候,能不能多放几个鸡蛋?”
“想得美。”老刘头终于开口,“我算是发现了,我家文远就是被你小子给带坏的。”
商澜……
“你说的对,没错,你家文远就是我给带坏的,燕医生其实就是我介绍给他的。”
商澜说着站起来,“院子里的雪积了这么深你都舍不得往外清清,你就不怕给摔着啊!”说完就出去了,他要去把院子里的雪给清清,老刘头的腿本身就不好,别再给摔着了。
“等不下了再清吧!”老刘头跟着起身,跟着出去对商澜说:“上次我等你,是想趁你的车去看看文远他妈。”
儿子结婚了,他承诺的那些一样也没实现,儿子又去国外治病了,他不知怎地,就老想起以前,他想和文远他妈说说话。
商澜转身看着他,“你先去把头发给理理,还有你那胡子,整精神点,也不怕婶子嫌弃你。”
老刘头犹豫,好像觉得没必要。
“快去吧!我正好把院里的雪给你清一下,你放心,我开车来的,就在村口停着,你整好了咱就走。”
听他这么说,老刘头只能去了。
收拾院子的时候,燕琉柏给商澜打来了电话,因为发的微信他没有及时回复。
燕琉柏问他吃饭了吗?
商澜说一会去,吃完饭还要忙点别的才能回去。
燕琉柏没催他,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又告诉他,定制戒指的手稿已经送到了家里,等他回来一起选。
然后又告诉他,小商安留在了老宅,是他爸妈的意思,说小商安还小,怕他们两个照顾不好,由他父母先照顾着。
还有一个原因,燕昱霖的大哥有一个儿子,今年九岁,这几天生病一直在家,小商安在这边没有朋友,燕琉柏的父母就想着让两小孩在一起玩几天。
燕琉柏又告诉他晚上有个拍卖会,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一起过去,到那瞧瞧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直接拍下。
商澜的性格,那种场合他不喜欢,自然是不去的。
燕琉柏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勉强,主要是他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只要相互喜欢就够了,谁也没有必要在某些习惯上去迁就对方,为对方去改变。
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一天两天,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会觉得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切都以自己的感受,舒心为主。
况且,一辈子很长,而一个人的习惯思维,其实在很早就已经成形,他对商澜没有任何要求,除了感情上的,别的他也不需要,只要商澜能开开心心的,这也是他作为另一伴的价值能力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