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夏怀恩,参见殿下。”夏怀恩跪了下来,眉心微蹙,正色道。
季寻泽连连将人扶了起来,试探开口:“朝中大员只对圣上称臣,你如此对我,叫我有些惶恐。”
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些日子,夏怀恩又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夏怀恩不才,只臣服于明君,做个纯臣,殿下有明君之相,在下称臣,再合适不过。”
话音落下,季寻泽眸底闪过一丝满意。
彼时,沈绾棠与岑霄迟迟赶来。
“参见殿下。”
沈绾棠还未跪在地上,季寻泽便连忙搀住了她的胳膊。
众人落座,屏退左右。
“如今,文武百官自是好说,可百姓悠悠众口,怕是……”季寻泽眉心紧蹙,说完便长叹一口气。
沈绾棠垂眸思忖,岑霄亦是毫无头绪。
房间内一片寂静,彼时,夏怀恩却缓缓开口:“殿下,朝廷之事,天下百姓不明就里,百姓所见亦是朝廷想要百姓瞧见之象,天下事情非黑即白,如若此刻将敌我处境相换,事情便好办的多了。”
话音落下,众人醍醐灌顶。
昔日回忆顿时涌入沈绾棠心头,她转过头去,却与岑霄目光相撞。
两人目光一致,自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殿下,昔日山城平叛起义军之时,我们曾经遇过一件怪事,寒冬腊月,溪水却并未结冰,河流之中鱼儿肥美,剖开鱼腹,却发觉,竟然有当今圣上得位不正之传言。”
沈绾棠开口。
岑霄应和道:“不错,当日的将士们皆可作证。”
只是当日的鱼儿已然被处理,如今已然无从查证。
彼时,在一旁沉默已久的陈康健缓缓开口:“无需查证,既然此事出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天上神明要我等睁开眼睛,要天下睁开眼睛,岂是旁人能阻挡的了的?”
话音落下,众人会心一笑,季寻泽挑了挑眉,长舒一口气:“既然如此,便有劳各位了。”
从房间里出来,沈绾棠将手边的骨哨吹响。
一个黑色身影从夜色之中悄然现身:“小姐。”
“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办了。”沈绾棠将手中的信封递了上去。
白鸽结果信封,随即便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之中。
“沈小姐当真是厉害,就连手下也是一等一的好。”彼时,岑霄不知从何处现身,手上还拿着两坛酒罐。
“那日答应你的梅子酒,尝一尝?”
话音落下,一阵冷风拂过,就要入冬,喝些酒暖暖身子,睡得也香甜些。
沈绾棠挑了挑眉,随即应声道:“那便成了你这个情。”
岑霄会心一笑,两人一跃上房顶。
一片乌云缓缓逼近月亮,不过多时便将月亮完全遮挡。
“当日隐下的那些起义军,倒是可以用了。”沈绾棠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
可岑霄却眉心微蹙,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夏怀恩给我的兵符,说是你父亲交给他的。”
沈绾棠只是扫了一眼,便厉声拒绝:“军营中的士兵,能不用,便不用。”
“为何?”岑霄不解,身子也坐的更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