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我穿你们的衣服不好看,我怕点了灯惹你不高兴。”没等陆淮雨开口,他就笑了:“逗你的,不点灯是想听清外面的动静。”
“什么动静?”陆淮雨问道。
两人同时沉默,陆淮雨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我的心跳有那么快吗?”陆淮雨皱眉。
萨里蛮摇摇头说:“这不是你的心跳声,你还记得到这里后自己做了什么吗?”
陆淮雨思索了一下,说:“记不得了。”
萨里蛮有些意外:“你把蚩参捆了,压在自己身边,像是防止他生事,做完这些你就晕过去了。”
陆淮雨捏住下巴:“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蚩参我都没见过,捆他做什么?”
萨里蛮说:“防止他加害李凫姑娘。”
陆淮雨讶然:“她?她怎么也在这?她不是应该在大营里吗!”
萨里蛮说:“那我就不清楚了,她的情况比你还糟糕,泽漆正在想办法救她。”
“她还受伤了!泽漆也在?”陆淮雨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绑带,确实像是出自他手。
咚咚——
“他用什么办法救?怎么动静这样吓人?”
这可不像是对待药材使出来的力气。
萨里蛮沉了一口气,说:“他要在蚩参身上,打出跟李姑娘一样的伤,然后拿他练手,再去救李姑娘。”
“嘶…”陆淮雨感觉身上更痛了些,“很多营队都收到了活捉蚩参的军令,他要揍人可以,不能把他杀了,陛下要审的…”
他挣扎着起来,萨里蛮没再阻拦,只是不动声色地贴近了他,让他有个能扶的地方。
萨里蛮缓缓开口:“放心吧,他已经死两次了,都被治了回来。你看的时候别出声,泽漆打得很有技巧,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打出来的。”
“你…”陆淮雨难以置信地斜眼看他,“草原上的民族都那么凶悍吗?”
萨里蛮轻笑:“若是你的士兵也因他一剂疫病伤亡惨重,你只怕比我更希望他受折磨。”
陆淮雨想起自己中的蛊毒,也有些感同身受了:“嗯,说得对。落在泽漆手里那他有的受了。”
两人搀扶着缓慢前进,快接近那间屋子时,就见泽漆甩着手腕走了出来。
他舒眉展颜,甚至面带微笑,两人不禁有些害怕。
“你醒了?”泽漆先打了声招呼,他说:“你的腰和胸口伤得很重,这几日尽量卧床,别走动。”
陆淮雨点点头:“呵呵…多谢…你好像心情很不错?”
泽漆抿唇笑了,似乎很欣慰:“嗯,凫儿能呼吸了。”
若只是看到他的笑脸,旁人会觉得很治愈,想陪着他一起笑。
然而此时的陆淮雨可笑不出来,“那个蚩参…他没死吧?”
泽漆的嘴角扬起更大的弧度,信誓旦旦道:“死了。”
“噢…那我就…死了!?”陆淮雨心口一震。
萨里蛮赶紧捏了捏他的手。
泽漆点点头:“死了我才出来的,让他先死一会再治。噢,既然你们来了,帮我看着药罐吧,我现在就把他救活,等着。”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非常轻快。
“我觉得他心情好不是因为揍了蚩参一顿,而是因为李姑娘能呼吸了。”萨里蛮望着他的背影悄声道。
陆淮雨还呆愣着:“他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