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死了。”刘朔呢喃道,抓住他的手站起身。
没有一丝犹豫,两人迅速拾起地上的匕首,步履蹒跚地先后推门而出。门外,林间和广场边缘零星散布着约莫十几具狂尸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战斗后的沉寂。
“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口喘息的李文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惊愕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伤得这么重?”
其余几人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聚焦过来,愕然地打量着两人脸上的伤痕和衣裤上的灰土。
“我们没事,里面有个……大概是雇佣兵。”刘朔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和之前在学校里接走郑波的,是同一个私人武装组织的人。”
话音落下,刘朔敏锐地察觉到周围几人之间蔓延着一种沉重的异样气氛,心中顿感不安,他皱了皱眉问道:“有人受伤了吗?”
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几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张一波身上。而张阳眼里噙着泪花,紧紧倚靠在他父亲身边,显得格外无助。
刘朔一眼看过去,眉间顿时皱得更紧。只见张一波的左右手小臂上各有几处深可见骨的牙印,而腰间染红的上衣也透露出衣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没事,就是被那些王八蛋咬伤了。”张一波无奈地笑了笑,脸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真是没想到……我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
说着,他撩起衣角瞥了一眼伤口,旋即又紧闭双眼,不忍再看。“踏马的,疼死老子了。”
他的侧腰处被硬生生撕扯掉一大块肉,鲜血正汩汩地涌出。
所有人都明白,即使不是被那些感染者咬伤,这样的伤势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时间,难言的沉默替代了无谓的安慰。
“别踏马都用那种矫情的眼神盯着我,我儿子……你们带出去,去舒宁市,带他去那个隔离点。”张一波的脸上露出悲戚的表情,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嘴脸此刻已全无踪影,“他就全靠你们了。”
“你要去哪?”席昌盛抬眼问道。
“回村里,如果能撑得到的话。”张一波挣开儿子死死拉扯着的手,又伸手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叮嘱道,“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说完,他龇牙咧嘴地扶着土坡站起身,故作潇洒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上了回头路,在抬手挥臂以示告别后,他的身影便逐渐消弭在繁密的林间。
片刻的沉默后,几人重新走进那座红砖房。片刻后,他们从络腮胡的战术背心中取走了一把军用匕首,并在里屋意外地发现了一把冲锋枪和一支适配的弹匣。
“这把CQC—171,用的不是制式子弹,恐怕后续也很难找到弹药补充,基本只能当做一次性使用。”席昌盛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着枪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