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值钱东西’,卖的掉吗?”孙方宏讽刺道。
“呵呵,做生意要打提前量,不然我是怎么在省城扎根的?”张一波自夸道,一脸得意,“你以为我只是个小商贩?告诉你,我在省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的根不是在刚才那栋房子里?”刘朔反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嘲讽,“破落成那样也没想过翻修,大城市挣的钱去哪了?”
“还能去哪了,去刀刃上了呗。”李文自问自答,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看见李文的手势,张阳似乎明白了按时般停下脚步,一把甩开张一波的手。李文这才自觉不妥,有些尴尬地继续走,不再多言。
不止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张一波毫不介意地继续自说自话,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你拿的那张宣传单,是我们村长挨家挨户发的,结果他自己最后还没能跑掉,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刘朔回过头,眼神鄙夷地看他一眼,没说话,显然是并不感兴趣。
“你可真踏马的是个变态。”孙方宏说,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外头那些疯子没什么两样,胡言乱语。”
“村委那帮人挨家挨户发单子的时候,村长家儿子从外头撒野回来,不知怎么的就发疯了。”张一波没听到孙方宏的话一般,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那龟儿子用麻绳把自己老爹绑成了个粽子,满脸傻笑地开着拖拉机来回碾压。我亲眼看到村长的眼珠子从脸上爆了出来,脑浆子也流的遍地都是,跟豆腐脑似的。就这样他还不罢休,来来回回几十趟,直到把自己老爹辗成肉泥才从拖拉机上下来。真恶心死我了,我当时差点没吐出来。”
“确实,你也真踏马够恶心的。”赵天瑞龇着嘴说,显然是对张一波的描述感到极度不适。
“这才哪到哪。”张一波又凑上去,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村里有一小部分算是长了脑子的人,在拿到传单的当天连夜逃跑,剩下的全部发了疯,无时无刻不在大笑,跑出了村沿着马路就到处虐杀人,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你们几个也是命好,要是早今天来村里,得遇见一大帮疯子,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那你没跑,是长脑子还是没长脑子?”赵天瑞忍不住乐出了声。
“嘿,我是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就看见隔壁的两个小孩满脸血渣子站在我们家门口傻乐,我老婆非要下去多管闲事,谁知道那俩娃娃忽然把两颗人头从背后扔了出来,然后就……”张一波瞥到儿子怨恨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走在最前头的刘朔看着静谧的山间草木,深吸了一口恬静的山风,清新中带着淡淡草木香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忽地,他对张一波之前絮絮叨叨所描述的残忍内容感到有些恍惚,那些血腥的画面仿佛与眼前这片宁静的山林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你说的别墅区,确定在这座山上?”刘朔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在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别墅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