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走,楼下桌子上有告示单。”刘朔边对光头男说着,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一起,一起走,人多力量大。”光头男急忙摇头摆手,眼神在刘朔几人手里的刀枪间来回逡巡。
“你能提供什么力量?”刘朔扫了眼他挺着的啤酒肚,冷冷地说。
“我能照顾好这小子。”光头男指着男孩,急切地说道,“如果你们决定带着他走的话。我保证他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你不是我爸!”男孩忽地仰起头,大声地喊道,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几年不回家,回来一趟就是为了拿走我妈的首饰盒和存折。要不是村里有怪物,你早就走了!你根本不在乎我和妈妈!”
“你个小逼崽子又在胡说!”光头男凶狠地教训道,但随即又换了个表情,对刘朔几人说道,“别听他瞎说,我是他亲生父亲,有户口本的。”
刘朔没应声,只是默默地牵着小男孩向房间外走。经过光头男身边时,他低声说道:“遵守你的承诺,照顾好你儿子。如果做不到,趁早走。”
光头男似乎很久没遇到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的人,一丝阴狠倏地在脸上闪过,但余光瞥见刘朔腰间的手枪,便又旋即换了副表情,跟着几人下楼走到院子里。
“这是你父母吗?”席昌盛扫视一眼分别被横竖着锯开的老头和老太,强忍着胃部的不适问道。
“嗯,对。”光头男没停下脚步,径自走到远门边,“我叫张一波,在滨河市开了个小厂子。以后多关照啊,你们几个年轻人。”
“你叫什么?”刘朔没看他,而是捏了捏男孩的脸蛋问道。
“张阳……”男孩怯生生地说。
半小时后,七人已经远远离开了村子,站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土丘上。
他们沉默不语地看着远处被尸体、冒着黑烟的车辆和摇头晃脑的疯子们占据的高速公路。
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脚下的惨景,就仿佛能听到公路上渗人的狂笑和绝望的哭泣声以及不堪入耳的龌龊辱骂。更不用提此刻正有几个疯子跪在地上如恶犬般撕咬地上的尸体。
李文拿起从先前那栋房子里搜到的望远镜,视线透过目镜聚焦到公路上的一块路牌。片刻后,他又将望远镜递给刘朔:“离舒宁市很近了,只有15公里。”
“前面大约两公里的位置是原兴大道收费站,停驻了不少军车。”刘朔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景象,“看上去,过了收费站之后的高速路段似乎很干净,应该有部队清理过。”
“我们可能先需要走小路翻过前面那座山,然后再上大路。”席昌盛伸手向前方的山峦指去,“下面的高速太危险,根本走不了。”
几人盯着眼前笼罩在淡淡薄雾中的蜿蜒山岭,昨夜只是朦朦胧胧地看见轮廓,此刻已近在眼前。
“你们从哪来的?看着不像舒宁人。”走进山后,张一波一边拨开树枝一边问。
“这都能被看出来?”赵天瑞眯起眼又朝高速公路望了一眼,“我们从湖川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