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瑞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他迅速矮下身子,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避过了那原本足以致命的一击。
然而,还没等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后面两个戴着草帽面容沧桑的农妇也挥舞着锋利的镰刀杀到了眼前,闪着寒光的刀刃近在咫尺,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气,似乎已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砰砰砰!”几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忽地在他耳边响起,震得他一阵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三只狂尸的身体猛地一僵,应声倒地,沟壑纵横的脸上仍挂着放肆的笑意。
“走啊!”李文低下还在冒着硝烟的枪口,一把拽住赵天瑞的胳膊,焦急大喊。
赵天瑞忙不迭地点头,随即抬枪向那已经倒地的老汉脸上补了一枪,随后紧跟着队伍,向着乡道上狂奔而去。
东边涌过来的狂尸群仿佛不知疲倦,继续嚎叫着在几人身后几十米的地方穷追不舍。它们的脚步虽然蹒跚,但那股子不要命的疯狂却让速度没有降下半分,誓要将几人撕成碎片。
李文和赵天瑞还想转身射击,减缓狂尸的追击速度,却被孙方宏急声喝止:“跑!别招来更多疯子!”
“省点子弹!这边都是平地!再来更多我们都得死在这!”刘朔边奔跑边喘息着大喝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未料到,刚转过一个直角弯,几人的视线中蓦地现出了最糟糕的一幕——
不远处,夜雾弥漫的道路中央,一个徒留背影的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如同冷酷的刽子手般,举着铁锹,一下又一下地凿在跪在地上的一人的天灵盖上,沉重的金属与骨头的撞击声显得格外刺耳。
直到那人的半个脑袋被活生生削掉,身体笔直地倾倒在地,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迅速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接着,那个男人又扛着铁锹向右移动了几步,走到下一个被捆绑住双臂、无助跪在地上的人面前。他高高举起那把已经涂满鲜血的铁锹,再次狠狠地凿了下去。
这一下,直接砍碎了那人的肩膀,一声凄厉的惨嚎顿时划破岑寂的夜空,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刺激得那些本就疯狂的狂尸爆发出更加渗人的大笑。
刘朔几人的脚步声在凌晨的乡道上显得格外抓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寂静的心脏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终于让那个放下铁锹,正享受着惨叫的男人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男人徐徐转过脸,弯成月牙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刘朔几人,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嗜血的火焰,透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遍布斑驳血迹的脸上,满足的笑容已经夸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直到如此近的距离下,李文才惊恐地发现,前方的道路正中,有十几人被反剪双手,并用布条蒙上了眼睛,一字排开跪在地上,无助而绝望,如同待宰的羔羊。
已有六人惨死在地,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剩下的人正哆哆嗦嗦地等待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