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宁盯得心虚，拉兹不敢隐瞒，天使族不擅谎言，尤其是在神只面前，谎言难以持久。

"罢了罢了，" 她挠了挠金色短发，续道，"原计划是待天使军团战胜魔族，扎根其领土，并告知光明之神此处尚有余孽需铲除，以此拖延时日。不久后，我们一派力量足以与整个天庭抗衡，那时，拉菲尔大人会亲自将神位之上之人拉下，让你接替其位。"

洛宁咀嚼着这话中的意味，吃完手中的最后一片红薯干，迎着山风，缓缓道："接替其位？坐上光明之神的宝座？"

"倒也不能如此说，因光明之神被称为光明之神，你登位后，天堂圣殿应更名为‘造物神殿’，你坐的便是‘造物神之位’。" 拉兹振振有词。

她偷偷注视洛宁，见他最后一口薯干入口，自己也咽了咽口水。

"那为何不问我愿不愿登此高位？" 洛宁嚼了嚼，拧开腰间的小水壶，轻饮一口。那是热心村民昨儿赠的，蜂蜜入水，甘甜宜人。

"何需问愿不愿，此事如同人间王子继承王位般理所当然，神当坐于神位之上……"

拉兹目不转睛地看着洛宁，鼻翼微动，似是嗅到了水壶中蜜糖的香气。

深知天使族顽固思想的洛宁并未与拉兹争论对错，反而在她的言语中发现另一个让他在意之处。

"我觉得你方才之言有所疏漏。"

"拉兹之言中有八鸽？"

拉兹歪头，卷曲的短发贴着她白皙的脸颊，满眼不解。

洛宁一时无法解释"bug"之意，便继续说道："你刚才说拖延时间，不久后拉菲尔便可将你们的光明之神拉下神坛，是吗？"

"嗯嗯，正是如此，" 拉兹点头如捣蒜，"然则光明之神已非拉兹之神，拉菲尔大人不再信奉，拉兹亦不再信仰，故你言‘你们的光明之神’，拉兹不敢苟同。"

洛宁默默听她说完长篇大论，滤去琐碎之事。

"拉菲尔多年未有挑战神明的勇气，为何来到魔族之地拖延些时日便有了信心？魔族领地光明元素稀少，她久居于此，实力岂非渐弱？"

"很简单，" 拉兹毫不迟疑地答道，"因为你在此！"

"……我？" 洛宁困惑。

"神明无所不能！" 拉兹踮起脚尖，双手高举，宛如胜利的欢呼。

洛宁看着她，有些无奈。

"然而，拉菲尔大人的计划，具体如何实行，她未曾提及，故拉兹不知详情。"

"不过……拉兹略作猜想，有三种可能。"

"其一，说服全体天使军反抗光明之神，转而信仰你为造物神，但这可能颇为艰难。"

"其二，拉菲尔大人将永恒之剑交付于你，再夺得神器若干，助你成为世间最强。"

"嗯……至于第三，你或许已知，天使孕育周期漫长，长达十年，但若有圣水助力，便可大大缩短此期，虽圣水难得，但对拉菲尔大人而言，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传闻，我仅听闻，神与天使所诞之子，力量非凡……"

"然后，能以最短时间诞下多少小天使，就看你体力如何……唔哎！"

拉兹话音未落，洛宁持莱瓦汀另一端，轻轻敲了敲天使的脑袋。

初时觉得这小天使严肃，怎知说着说着竟这般离奇。

"打哪儿起！" 她捂着头抱怨。

"你最敬重的炽天使长呢，怎谈起如此荒谬之事。"

听见纯洁的天使谈论生育，洛宁心中诧异。

拉兹摸了摸被敲疼的额头，未与洛宁计较，振动羽翼，飞至前头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