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宝仪腆着孕肚的时候,华郁惟的生意伙伴在酒桌上拉着给他看手相,“老兄,你嘛,生他十个八个都是儿子”。
华郁惟笑得象个弥勒佛,心满意足地一杯一杯给自己灌酒,喝到晕乎乎地,又不好意思地说,“生个女儿也好”。
然后那单生意,给你让利了三个点,还笑得像个二傻子。
而此时,千年前的平行时空里,南越国,新科状元华誉维,正抚着妻子的孕肚喜笑颜开。
“夫人,这胎生个女儿就好了,儿女双全,人生足矣”,傅子贞一双莹白的玉手抚在丈夫的手上,也是一脸满足。
三年前16岁的傅子贞与18岁的华誉维一见倾心,少男少女炙热的爱恋势无可挡。
华誉维穷书生一个,而傅子贞,大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大将军府手握重兵,镇守北疆,想与将军府结亲的人家多,敢于将军府结亲的人家少,道理朝中人都懂,将军府势大,皇帝不会允许强强联合。
所以经过考察,华誉维进入了傅定康的视线,18岁的后生,面如冠玉,身形挺拔,一身衣服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虽贫但志坚,在淞山书院的一众学子中,学业优良,君子六艺,除骑射外,其他都名列前茅。
傅定康很满意,和家中人一番策划后,制造了两个少年人的偶遇。
果然,一见倾心,互相惊叹于对方的美貌,相见恨晚,很快,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皇帝很开心,专门下旨给两个年轻人赐了婚,算是给傅家长脸。
傅家千金要嫁穷书生的事情迅速传遍了京城,各家都叹息可惜了傅子贞的才华容貌,同时又等着看笑话。
婚后第二年,傅子贞就生下了长子华宏曜。
傅子贞与华誉维淡出人们的生活话题后,偏偏在今年,华誉维高中头名状元,又恰巧为户部税银一事献良策立了大功,皇帝心里高兴,也为彰显帝王对傅家并无猜忌,直接破格任命华誉维为右谏议大夫,成为当朝最年轻的从四品官员,一时间,华家傅家抢尽了京城的风头。
曾经想看笑话的眼光,如今全变成了羡慕和嫉妒的眼神。
华家今年运势特别好,状元郎的娇妻又怀上二胎了,华誉维将大夫送到门口,封了一个大红封,心里是压抑不住的开怀。
华誉维转身就看到站立在廊下的崔雪梅,吩咐道,“去给夫人煮碗莲子羹来”。
崔雪梅快步往厨房去,她自然不必亲自煮,到厨房吩咐一声,自然会有人煮好送来。
崔雪梅是自己要求作傅子贞陪嫁丫鬟的,因为傅家人为她相看的人家,不是管事的儿子,就是那些小商贩,要么就是落魄的穷书生,有些虽然也有钱,可商人地位低贱,她根本看不上,为了不让傅家将她随便嫁了,在傅子贞成婚时,她自愿作为陪嫁丫鬟跟着到了华家。
她本是傅定康的下属之女,其父战死后,母亲很快改嫁了,她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两岁多的崔雪梅被扔在了崔二叔家,二叔勉强愿意养,可二婶却不愿意,五两银子要将她卖给人作童养媳。
傅定康得知后,把她接到了傅家抚养。
两岁多的崔雪梅和三岁多的傅子贞一起长大,两人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倾诉少女心事,傅家给子贞置办的所有东西,都会给崔雪梅也置办一份,两人情同姐妹。
傅子贞和傅家人从不将崔雪梅当作下人看待,所以崔雪梅渐渐地也忘了自己只是傅家的下人。
如果两人一直不嫁人,或许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如果崔雪梅先嫁人,嫁得比傅子贞好,也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现实却相反,从傅子贞成婚后,两人之间就有落差了,和子贞小姐最亲近的人不再是崔雪梅,而是华誉维,小姐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华大人待在一起。
从前她名义上是丫鬟,实质上过得象主子,而现在,她要实实在在地侍候人。
最要紧的是,华大人送小姐的东西,再也没有崔雪梅的份了,崔雪梅此刻才意识到,从前的种种都是自欺欺人的幻梦,她要是不能嫁一个比华誉维更好的夫君,和傅子贞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一辈子恐怕也没有出头之日。
华誉维这样年轻英俊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又有哪个少女不喜爱呢,她以前嫌弃他是个穷书生,时不时还要靠着岳家接济,她还暗地里嘲笑过傅子贞“眼光差”,可如今再回头看,“头名状元,从四品谏议大夫,前途无可限量”。
于是崔雪梅把主意打到了华誉维身上,如今子贞有孕,正是她下手的机会。
傅子贞已经躺下了,孕妇嗜睡,华誉维便轻手轻脚地出来往书房去了。
不一会儿,崔雪梅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悄无声息地放在华誉维的书桌上,然后就安静地退出书房,在门口候着。
华誉维看书累了,抬头看见莲子羹,什么也没想,几口就喝了,这是傅子贞每晚嘱咐人送来的,是他工作累了的宵夜。
很快,华誉维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从未经历过,崔雪梅在外面听到动静,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赶紧去叫华誉维的长随华喜。
华喜一看情况不对劲,焦急地问,“雪梅姐姐,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赶紧去请大夫,我在这儿守着”。
华喜赶紧往府外跑,此时医馆都歇了,请大夫要去人家里,路程有些远,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上门呢。
这边的动静引得府里一些人都注意到了,崔雪梅赶紧进屋去侍候着,同时吩咐其他人,“你们几个,快去看看华喜请来大夫了没有”。
“如今夫人有孕,不要惊动了夫人,以免动了胎气”。
一切都恰如其分,没有半分逾矩之处,一点也挑不出错来。
崔雪梅进屋扶着已经欲火烧身的华誉维,此刻满脸通红,浑身滚烫,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见到崔雪梅靠过来,仿佛见到了初见时的傅子贞,他一把将她抱住,然后就开始撕扯衣服。
华喜请了大夫来时,屋里都是华誉维与崔雪梅的声音,崔雪梅一声声地哀求着,“大人,奴婢是崔雪梅啊,大人,您快停下啊”。
但是,华誉维根本就听不见别人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欲望里。
动静这么大,到底还是惊动了傅子贞,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下人们已经一哄而散了,大夫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该走不该走。
华喜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傅子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傅家后院没有这些龌龊事,可别人家后院这些事可不少,以前都是听说,如今算是眼见为实了。
等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傅子贞估计两人已经整理好了,推门进去,只见华誉维躺在床上睡着了,崔雪梅赤条条地坐在床角哭泣。
见到傅子贞进来,哭着扑过来,“夫人,夫人,你要给奴婢作主啊”。
傅子贞一声不吭,安静地看她表演。
“夫人,子贞姐,我是被迫的呀,院里的人都知道,我以为是大人生病了,已经叫华喜去请大夫了”崔雪梅哭泣着诉说,“我一进屋,大人就抱着我,子贞姐,我挣脱不开,子贞姐,我们可是从小到大的姐妹,你可得帮帮我呀”。
“我以后可如何作人呀!”崔雪梅哭泣着,就那么光着身子,顶着暧昧过后满身的痕迹,傅子贞觉得实在刺眼。
自从陪嫁到了华家,华誉维规定她必须称子贞为夫人,不许再以姐妹相称,下人就是下人,规矩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