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是三皇子的依仗。
是支柱。
也是退后一步的保障。
闵家主的去世,意味着闵家完了。
三皇子突然心生悲哀,感觉自己如浮萍一般,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他眼神茫然,很快变成了冷厉,最后喊声开口。
“沈修白,舅舅不能白死,我要那些坑害闵家的人陪葬,我要吞并民生商会。”
“殿下,闵家新丧,还是不要闹得太大,毕竟与您不利的流言刚刚平息,再生事端,对您不利。”
“本殿忍不下这口气。”
“成大事者不惧艰险,忍一时之气,等您他日登基,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便是。至于民生商会,就由着他们肆意成长,只要您坐上那个位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说得对,本殿不能迁怒,先派人将劫走银子的那帮人找出来,敢动本殿的东西,本殿要他们的命。”
“属下这就去办。”
沈修白还想再劝,看三皇子脸色阴鸷,还是缓缓退出房门,转身安排暗卫去查找线索。
三皇子看着舅舅的尸体,眼神晦暗不明。
“将舅舅去世的消息压下,尸首葬在闵家祖地。”
“是。”
内侍领命,退下安排。
殿中剩下三皇子一人,他眼神悲戚望着闵家主的尸首。
“舅舅,您放心,等本殿登上那个位置,再为您风光办丧,先委屈您了......”
泪无声而下。
声音哽咽。
三皇子根本不知道劫持闵家银子的队伍连夜就离开了京都。
镇国公暗中看着一切,笑道。
“这对小夫妻手伸得挺长的,未央竟然胆大到这时候劫持闵家的银子。
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燕小子也由着她乱来。
好在老夫在京都运筹帷幄。”
乔伯笑道:“小小姐只怕就是知道老爷在,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侯爷也是宠着小小姐,这是好事啊。”
“那丫头啊,胆子就是被燕小子给纵大的,好在出手快准狠,燕小子培养的手下手段都很厉害,小夫妻配合不错。
让老夫刮目相看,这丫头啊,了不得啊!”
外孙女的手段,再次刷新了镇国公的眼界。
也让他意识到,外孙女早已羽翼丰满,再不是当初苏家无力还击的小姑娘了。
乔伯无奈一笑,国公爷还有脸说别人。
他老人家何尝不是纵着小小姐。
那些人的首尾都是国公爷扫的。
星空中,紫微星暗沉,贪狼星明亮。
钦天监看着星空,满眼惆怅,连夜赶去太和殿汇报。
天启帝皱眉。
“你是说,有人威胁到孤的皇位?可能预测是谁?”
“臣惶恐,臣无能......”
“废物,那可能预测方位?”
“贪狼星显示在北。”
“北?”
天启帝立马想到了北疆的燕肆野。
有些举棋不定。
如今北疆局势不明,蒙邦未退,传闻燕肆野病重,只怕无暇顾及京都。
何况,他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到达京都。
如果燕肆野真有不轨之心,一定会将其拿下。
如果不是燕肆野,还会是谁?
天启帝将视线收回京都,镇国公府和太子府的位置都在北。
镇国公两个儿子还是边陲大将,不管他有没有异心。
天启帝都有了收归兵权的心思。
恐防兵变。
至于太子。
就在几天前,天启帝就接到了秦太傅告老还乡的折子,知道秦太傅病重。
秦太傅要是倒下,秦家后继无人。
只怕威胁不大。
太子如今也是缠绵病榻。
就算有异心,也没有能力强行下场。
这么看来,这几个威胁,都没有足够的动机。
可偏偏星相的显示,让天启帝愈发不安。
许久才沉声开口。
“下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