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都一宿没合眼了,一口水都还没喝,要不先回去休息会儿?”旁边的黑二忍不住说道。
“这个……”姜朝云看起来有些为难。
“姜大人,万分火急呀!”薛青山可不愿就这么放他离开,只差没上手来拽他衣服了。
“那各位去二堂稍候片刻,本县去换身衣服再来面见各位。”姜朝云说完又叮嘱了一句,“黑二,备茶。”
黑二允诺以后与姜朝云一起进了县衙。
薛青山几人面面相觑,也只好去二堂等待。
就在姜朝云朝着三堂走之际,突然有人迎面一盆水泼了过来!
“秦妈,你这是在做什么?”黑二下意识的挡在姜朝云前边,被泼了一身的水,他看到手里还端着水盆的一个老妈子,不满的说道。
“哎呀呀,这不是老爷吗?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这出去几天了看您给瘦的,这可心疼死我秦妈了,您且候着,我这就去给您炖猪肺枸杞羹,给您好好的补补!”老妈子是县衙里唯一的下人,在姜朝云来之前,由她照料宋景明的起居。
“哟,姜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您这几天都不在,可都急死我了。对了秦妈,我也要吃猪肺枸杞羹。”宋景明刚好也从房间里出来,他撞上了姜朝云,一边叫苦,一边说道。
按照云国惯例,县丞有单独的衙署,然而基于孟乐县的特殊性,加上在此之前县令空缺长达半年之久,一直由作为县丞的宋景明代署县令之职,故而宋景明一直住在县衙内。
如今他好不容易盼到姜朝云来了,他已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只不过一则姜朝云初来乍到还未熟悉孟乐县,他的工作没能完全移交,二则吏部的任命文书还未送达,他还需等一段时日,等这两件事办妥当了才能安然离开。
“去去去,伙房还有两个昨儿个剩下的馒头,你就着咸菜吃吧。”秦妈和宋景明素来不对路,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端着盆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好你个秦妈,竟敢如此待我,看我怎么……”宋景明指着她怒气冲冲。
姜朝云打断了他:“宋大人,我不在的这两日,县衙可有什么紧急的事?”
“哎哟,这急事可就太多了。一个是薛家寨的族长薛青山带着孙家寨、徐家寨、王家寨的人天天堵着要见您,一个是那些流民……”宋景明连忙开始汇报情况。
原来这些时日在孟乐县内聚集了大量的流民,数量已有上千人之多。来了这么多人就得吃饭,一开始还好,这些流民还有些钱财,可以买些粮米,可谁料几大豪绅联手抬高米价,这没几日就榨干了这些流民的荷包。
流民没了钱,又有上千张嘴要吃饭,这难免滋生出祸乱,短短两日里有好几家米铺遭受到冲击。
“施主簿呢?我来孟乐县这么久时间了,一次都还没见到他。”在听完宋景明的话以后,姜朝云皱眉问道。
他口中的施主簿是施赟,主簿与县丞一样皆是县令的佐官。按照云国惯例,除非大县,若不然不会同时设立县丞与主簿。孟乐县算不上是大县,本来是不设主簿的,但由于孟乐县的县令长期空缺,单靠一个县丞难以处理公务,便增设了主簿一职。
值得一提的是孟乐县的县令六年十易,宋景明担任县丞也不过一年有余,而施赟担任主簿已足足五年。这也就意味着他几乎见证了孟乐县连换十个县令的全过程。
“这个嘛,施主簿家中老母患了重病,告了假,料想也应该回来了。”宋景明想了想说道。
“是这样吗?那你稍候我片刻,一会儿随我去见几位豪绅吧。”姜朝云皱了皱眉,他回到房间换衣服,接下来对付这几位豪绅才是重头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