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得有物证!王公子挨了打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就是物证,你说王公子调戏你,你拿得出物证吗?”宋景明眼见得局面对王顺不利,但看在赵奎份上也硬着头皮说道。
“都这么明显的破绽了,还需要物证?你们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何冲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官府竟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拿不出物证吧?拿不出物证本官可要宣判了。”宋景明得意洋洋。
这场审判终于要尘埃落定。
“物证自然是有的。”姜朝云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宋景明眉头一挑,又是这小子在搞事,这可让他恨得牙痒痒。
“王顺,我且问你,你说是葛氏主动搭话,要与你做一对野鸳鸯,是也不是?”姜朝云突然加重语气,朝着王顺呵斥道。
“是……是是是。”王顺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你还说葛氏欲轻薄于你,但你及时躲开,未行龌龊之事,并未与葛氏有半点肢体接触,是也不是?”姜朝云死死盯着他问道。
“是是是,的确如此!”王顺眼瞅着局面对自己有利,连忙应承下来。
何冲有些诧异的看向姜朝云,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在帮哪方说话。
可就在此时,姜朝云突然看向门外说道:“呈物证!”
随着他挥手,原本在门口围观的少年立刻拿着东西呈上来。
少年是黑大。
物证是一件衣服,确切的说是一件女性的亵衣。
“这是何物?”宋景明越发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葛氏,你来回答。”姜朝云看向葛氏说道。
葛氏微微抬头,低声说道:“回禀大人,这是民妇的衣裳。”
“这玩意儿呈上来做什么?”宋景明有些嫌弃的说道。
姜朝云没有直接回答他,在他的示意下,黑大将亵衣展开,他突然话锋一转,朝着王顺呵斥道:“王顺,既然你说你与葛氏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在她的亵衣上怎会留下你的掌印!”
王顺一愣,愣住的不仅是他,宋景明与赵奎均是愣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果然看到在亵衣上有一个黑色掌印!
“这这这……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王顺连忙大喊,此时早有人上前去掰开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掌心沾着黑色的泥土,他的掌印与亵衣上的一模一样……
“好哇,如今认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抵赖!”何冲只感到一阵痛快,大笑说道。
“姐夫,救救我,姐夫,救救我!”王顺看到群情激奋,自知在劫难逃,连忙向赵奎求救。
赵奎阴沉着脸,他几度抬起巴掌,都硬生生的收回去,指节捏得“噼里啪啦”作响。
“如今案情明了,认证物证俱在,可以判了。”姜朝云看向宋景明提醒说道。
“这个……”宋景明只感汗流浃背,如今这王顺成了烫手的山芋,判重了得罪赵奎,他的日子不太好过,判轻了无法服众,只怕群情激奋会酿成祸事!
这可真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
“可有什么为难的吗?”姜朝云盯着他质问道。
这让宋景明深感一阵压迫感,后背全都汗湿透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气急道:“那你说怎么判!”
“按大云律,犯奸其一,强见者,绞。未遂者,杖一百,流两千五百里。诉讼其二,诬告者,诬笞罪者,加所诬罪三等,杖八十,流两千里。王顺犯奸在前,诬告在后,杖一百二十,流三千里!”姜朝云神情不变,铿锵有力的说道。
王顺脸色刹那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双腿一软瘫了下去。
“你……你究竟是何人?”宋景明也被姜朝云这气场给镇住了,刹那间他忽然惊觉眼前的青年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猛的起身询问。
“我姓姜,名朝云,字元潜,是孟乐县新任县令。”姜朝云自报家门,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