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难道不相信臣妾?可臣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臣妾从未做过伤害熹贵妃腹中胎儿的事情!”宜修辩解道。
胤禛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敬贵妃。
冯若昭跪下陈述:“皇上,臣妾当时与皇贵妃站在门口,照看着孩子们,只是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声音,却并未听清楚具体内容。”
齐月宾接着说道:“皇上,当时臣妾只顾着照看温宜公主了,所以并未注意到其他情况,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声响,臣妾听见熹贵妃说什么‘害怕’、‘恐惧’之类的,还有皇后娘娘让熹贵妃‘安分守己’的话,别的就再也没听见了。”
胤禛努力压制着怒气,“皇后,你说不是你,但当时只有你们两人在场,熹贵妃摔倒也是不争的事实,难不成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吗?”
“皇上,皇后娘娘说……说她不满您如此宠爱臣妾,如今臣妾接连生子,她担心地位受到动摇,因此一时气愤,才推了臣妾。”甄嬛此时哭得梨花带雨,胤禛看了更是心生怜惜。
“皇上,当时是熹贵妃胡搅蛮缠拉着臣妾的手,臣妾只是想挣脱,谁曾想她自己就摔出去了。”宜修辩解道。
“好一个自己摔出去,难不成嬛儿会自己害自己的孩子不成?皇后娘娘的口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呢。”沈眉庄冷笑着说道。
“熹贵妃一向对皇后娘娘敬重有加,这是众所周知的,即便她言语上偶有不慎,皇后娘娘也应念及她怀有身孕,且平日里对您毕恭毕敬,多加宽恕才是。”冯若昭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熹贵妃最为重视腹中胎儿,每日的安胎药都按时服用,从不间断,还时时听从太医的嘱咐,就连对皇后娘娘,她也是一向谨慎侍奉,这样的人,又怎会对皇后娘娘胡搅蛮缠呢?臣妾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皇上,真的是因为熹贵妃说了胡话,臣妾才只是为了自保。”宜修辩解道。
“你说熹贵妃对你出言不逊,那她具体说了什么出言不逊的话?”胤禛问道。
“当时寝殿内就只有臣妾和熹贵妃两人,臣妾自知百口莫辩,但臣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臣妾,只怕是有人蓄意诬陷臣妾啊!”宜修解释道。
胤禛冷冷地道:“皇后觉得百口莫辩,朕又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殿中当时只有你们俩,又起了争执,皇后,你一向不喜欢熹贵妃,这些日子,朕都看在眼里,而熹贵妃却百般求全,处处为皇后着想。”
宜修沉吟片刻,思索着道:“皇上,说不定她的胎象本就有异,只是碰巧与臣妾争执,才惊动了胎气。”
“你又要找什么借口?那日你不是都瞧过了吗?就连那碗安胎药的药渣你都细细瞧过,可瞧出什么来了?”胤禛质问道。
“但这并不代表就是臣妾害了她。”宜修辩解道:“臣妾有何理由要害熹贵妃?这些年臣妾一直调度后宫,皇上可曾见过臣妾蓄意害过谁?”
“你自己心里清楚。”胤禛冷冷地说。
“皇上,唐高宗年间,武媚娘得宠,为了除掉王皇后,她亲手扼杀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然后离去,随后王皇后前来看望孩子,却未发现女婴已死便离开,武媚娘便向唐高宗哭诉女儿被王皇后扼死,当时看望女婴时只有王皇后一人,王皇后百口莫辩,最终被废,臣妾今日的情状,恰如当年的王皇后啊!”宜修说道。
“娘娘说岔了,臣妾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呢,怎么能联想到那里去呢?只是可怜了臣妾的孩子,太医说他可能活不过二十岁。”说完,甄嬛掩面而泣。
胤禛听到这里,自然是十分生气,对着宜修说道:“朕不是唐高宗,也不会受人蒙蔽。”
“皇上!”宜修此刻真是悔恨交加。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看去,只见温宜站在门口,“皇阿玛,儿臣瞧见了。”
“良玉?”齐月宾有些不知所措,这事情怎么会牵扯到良玉呢?
“你过来,到皇阿玛身边来。”胤禛开口道。
温宜走了进来,“皇阿玛,皇额娘推了熹娘娘,她真的推了熹娘娘。”
“你胡说,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宜修怒斥道。
“皇额娘糊涂了,儿臣那时恰好和胧月妹妹在门口看珊瑚,那时额娘正与敬娘娘说话,顾不上我,我瞧见熹娘娘寝殿内有动静,于是走了进去,我听见皇额娘说什么叫熹娘娘多多保重,看好自己的胎什么的,随后就发生了皇额娘推了熹娘娘这一幕,儿臣看了害怕极了,一直不敢出声,我思索了片刻,想着皇阿玛是儿臣的阿玛,不论儿臣说了什么,皇阿玛都会保护好儿臣的,于是儿臣便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温宜口齿清晰,表达得事无巨细。
这段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信服了,当然,除了宜修。
“你怎么教的孩子,如今都学会说谎了?”宜修看向齐月宾质问道。
“皇后娘娘,臣妾的良玉从来都不会说谎,她只会说她所看到的、听到的,臣妾从她还小的时候起,就一直这样教导她,这些,皇上也是知道的。”齐月宾回答道。
“没错,她才多大?她能说谎吗?你是皇后,要时时刻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胤禛说道。
“皇上,此事臣妾就如王皇后一般,是遭人陷害的。”宜修辩解道。
“罢了,朕也不想听你狡辩了,皇后失德,禁足于景仁宫,非诏不得外出。”胤禛宣布道。
宜修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脸庞,她看了甄嬛一眼,随后缓缓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