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抱在一起,眼角都流下泪,众人的衣裳都湿了不少,虽然这已经是正式相认后的第三次见面,但是还是难以抑制地控制心中的情绪。
贺景民缓了缓,握着郭欣的手,道:“我这次是向贺老夫人借了上书一事找你过来,不然我来这里实在是太过于突兀。但是这件事情先不要紧,你吃饭了吗,应该还没有吧?”
说罢,朝着贺宁馨努了努嘴,贺宁馨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拆开,道:“姐姐,一边吃一边说。”
四人不知说了多久,贺景民问道:“大宝,你穿过来是因为原身的父母自杀死去后,原身又听到一个大秘密,在回去告诉原身的家人之时摔死了?”
郭欣点了点头,道:“说起原身父母死去的原因,我至今感觉荒唐,但又很悲凉。”
贺景民三人看着郭欣,示意她继续说。
郭欣叹气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直想要找机会朝祖母说,又或者别的有权之人说。原主的父母死去是因为粮税,那时候是荒年,本就极为贫困的他们好不容易凑齐了要交的粮税。”
“但是终究是败在了贪腐之上,那些衙役采用淋尖踢斛的方法为自己获取利益。那时候,衙役威胁若是原身的父母第二日还未交起剩下的粮税,便是要他们承担后果的。”
“可惜那原主的爸妈也是一个懦弱的,竟是直接自杀了,但是他们不自杀又能去哪呢?只是他们在临走之际又留了一丝善念,竟是让儿女们活下来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年纪那么小的四个儿女要如何活下来。”
郭欣说罢,意识到说多了,便道:“我想说的主要是贪腐之事,听闻祖母说爸爸如今是在朝中当差的,是一个文官,职位还不小,但是我也不太懂什么官职,所以我想知道若是想让爸爸为贪污之事上书,可行吗?”
贺景民其实也知道大昭朝的贪污之事已经深入骨髓,先前有不少的文官都为此事情上书过,但都被陛下按下不表。
或许是事情太大,若是要深究,朝中不少的官员都要下狱一大半,那到时候谁来做事。
又或是因为陛下过于重情重义,朝中不少的官员都是他的故旧,不舍也不忍动这些人,可是骠骑大将军也不见陛下手下留情,是以,到底为何一直不愿处理这事,朝中无人知晓。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处理贪腐之事了,若是有人想要提出这件事,也只是简单地处罚一下底下无关紧要的小官。
可是若是这些事情没有上头的允许,贪腐之事又如何会深入大昭朝的各个角落呢?
贺景民默了良久,长长地叹气道:“这件事情我自然是可以上书,只是上书之后,陛下愿不愿意受理,即使受理了之后,又有多少人会被处置,这些都是未知数。”
说罢,看向郭欣道:“这儿不是前世,也不是一个极为民主的国家,你应是知道的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理想主义者,这件事或许很难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