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你的伤还好吗?”郭若盯着裴沅的手臂,问道。
裴沅一听这话,眉头一挑,眼神有些慌张,他早已忘记自己有伤口这件事,而且那伤口还是自己编出来的,便磕磕巴巴道:“我的伤口早就好了,毕竟是习武之人,伤到早已是常事。”
这话一出,郭若更是担心,问道:“那你这伤现在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动吗?”
裴沅看了看这门外的位置,见尚且算是空旷,便做了几个招式以证明自己真的恢复正常了。
“可是你虽是习武之人,又是六爷的贴身侍卫,可是也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啊,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不好好爱惜。”郭若道,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责怪。
“没事的,我找人看过了,我这具身体很是强壮,算是同辈里顶尖的了,说是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百岁。”
郭若没有说话,看着裴沅的眼睛,想从眼中看出什么。
裴沅本想挪开视线,毕竟郭若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盯着人家看是一个不合规矩的事情。
但是不知为何,眼睛一旦沾上了郭若,好似就有一个强力的鱼鳔胶粘着他的眼睛,不能看向别处。
视线交汇,好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在升温。
……
“六爷,哪股东风又将您吹来我这儿的破庙啊?”郭欣抬眸看向自顾自坐下来的赵和,懒洋洋道。
“你这儿可不是破庙,我上来的时候可瞧见了这商城可是人山人海,生意可不谓不热闹,是我之前想错了。”赵和似是没有听出郭欣话中的深意,从话头的表意答道。
郭欣笑了一声,看着赵和,想看看他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我此次来,倒不是为了商城之事来的,而是为了你的慈幼院。”
郭欣蓦地看着他,慈幼院之事,除了苏知州她谁也没有说,若说要将事情透露出去的也就只有手底下的伙计,可是他们嘴巴都严得很,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打定主意不想将这慈幼院的事情让大家知道,毕竟祖父现在可是加入了夺嫡之争,万一这慈幼院成了夺嫡之争的靶子,那可不好,便想着悄悄将这件事做成。
“郭姑娘不必忧心,这件事情没有人和我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会想要办一个主打的妇人和孩童的慈幼院,难道你不担心慈幼院会被人说是青楼吗?”
郭欣的慈幼院和他的救济院完全不同,但他的救济院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要掰碎了说,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郭欣见是问这个,明媚一笑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不对吗?”
“如今朝廷自上而下乱成一片,百姓饿死、冷死的数不胜数,男子还稍微好些,可以靠力气养活自己,若是女子,谁又看得见她们?单只看如今的流民事情,我想公子应不会不知道女子的处境吧?”
“而我身为女子,自是想要为她们做些什么,或多或少,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赵和看着眼前的郭欣,原先埋下的种子好似慢慢生根发芽,原先对郭欣的轻视慢慢消失,转而替代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或是尊重,或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