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诗会终于圆满结束了,虽然期间有一些小插曲,也是无伤大雅。
范离今夜可谓是身心疲惫,原本他想来个直接的把朱敦儒灌醉,省得这老头跑了。
可到了席间他才想起来,自曾孝序执政时,青州就一直在实行禁酒令。
到了他这里,这条法令也没有撤销,反而执行的更为彻底。
不仅城中禁酒,青州军内也明令禁酒。
少了酒水,劝朱敦儒留在青州也只能靠上下两张嘴皮子。
范离与张叔夜好话说尽,可这老小子就是不就范。
还是后来朱敦儒自己说漏了嘴,原来他途经青州是要去往莱州乘船南下。
北方逃向南方的流民,陆路一般走的是扬州一线。
范离得知朱敦儒原来是要跑路,随后大怒指责其没有骨头。
文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激将。
朱敦儒本来就一腔悲愤,再被范离这个年轻人指着鼻子一激,立刻就着了道。
拿下了朱敦儒后,范离这才安下心来回府休息。
一夜无事,可当范离第二日一早刚睁开眼,刘光远就找来了。
他人刚到,街司总捕也焦头烂额的进了州府。
而这二人如此焦急的找到范离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济南府人刘麟在小巷子里被人打个半死,这事已经东窗事发了。
原本街司只是把这事当成了寻常案件处理。
可刘家来人了而且身份极为特殊,街司总捕实在得罪不起,就只好找到州府由上官定夺。
“下去吧。”
范离挥了挥手,让总捕退下去了,随后他侧身问到身旁刘光远,“确定昨夜暴打刘麟的,是王铖几个吗?”
范离问完这句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确是王铖、高龚几人。”
刘光远躬身低声回道。
“还有谁?”
范离挑眉再问。
“牛满仓也在,还有一个原黄岗军小校,总共四人。”
刘光远再会。
“哼哼……”
“六个打四个没打过,还差点被打死一个,真他妈有脸告到我这来!”
范离哼笑了一声,他没有责备王铖几人的意思,反倒很瞧不上刘麟那伙人。
范离出身草莽虽从政了,但打心底还是好勇尚武的性子。
别管谁理亏,以多打少还他么打输了,还跑他这来告状。
范离最瞧不上的就是刘麟这种人。
“大人,您看这事……”
刘光远有些面露难色的请示道。
亲军都尉府虽然不纠民事,但打了刘麟一伙人的是青州军现役军官。
那这事他就不能耳聋眼瞎装作看不见。
“刘麟……”
范离往椅子上靠了靠,并没有马上做出答复,而是拉长语气说出这个名字。
方才街司总捕已经向他汇报过了,这个刘麟是济南知府刘豫的儿子,家势可不小。
况且刘家已经来人了,虽然刘家没有喊打喊杀,但人到了,这已经说明了态度。
如果范离不给刘家一个交代,看样子刘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而范离不怕刘家闹事,他对刘麟如此感兴趣,是因为他的老子刘豫。
刘豫,前为河北西路提刑官,金军南侵这家伙竟然弃官跑了,后被重新启用,任济南知府。
他在济南知府的位置上没坐太久,金军便发起了第二次南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