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立即审查了这些投降的士兵,发现其中有不少头领,其中有一个团练副使叫张清远,是这个民团的二号人物,史进便找他单独谈话,话语中张清远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不满团练使万道通的情绪,似乎积怨已久。史进马上觉得可以利用,就因势利导,张清远表示愿效犬马之劳。史进心中暗喜,便让他配合前去坊州赚取城池,他欣然同意,还提了不少建议。史进觉得可行,就命栾廷玉领兵五千随张清远带领的民团都冒充民团回防前去坊州。
我们先来说说前几日,时迁、周百里带了二十名卫队士兵去坊州营救李云飞的事情,他们先到达宜君县,买了一些行头,假扮成药贩子,因为周百里是采药贩药出身的,对药材行业比较熟悉,所以轻车熟路,扮起来并无破绽。周百里扮成药贩主人,时迁扮成总管,士兵们扮成随从;为防止意外发生,众人贴身都把短刀藏了。假扮完成,都去宜君县城里药行逛了一圈,看看当地药材货色,并了解一下时下行情。掌握了一手情况后,就速速赶往坊州。
坊州也和往常一样,城门虽有士兵看守,但进出都无需盘查,卯时开,酉时关。周边百姓有不少人挑着时令蔬菜和土特产进城交易。时迁、周百里一行人先去药市转了一圈,然后又去衙门附近把地形地势进出路道都了解清楚。
这天,时迁、周百里在衙门前溜达,寻找机会。突然,他们注意到一个年迈的妇人坐在地上哭泣,看起来非常可怜。时迁心生怜悯,决定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老妇人泪眼婆娑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原来,她有个名叫王二蛋的儿子,因为本村的财主抢占了他们家的土地来盖房子,双方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财主家仗势欺人,甚至动手打人。在这场冲突中,王二蛋不幸失手将财主的儿子打死了。如今,他已被关押在死囚牢房中等待处决。
这位老妇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深知儿子犯下大罪,但仍然希望能够进入监狱看望他最后一面。然而,她已经在衙门前苦等了整整三天,却始终无法如愿以偿。时迁急忙安慰老妇人,并带着她来到附近的一家饭馆,给她买了些食物。他告诉老妇人不必过于焦虑,自己会设法帮助她见到儿子。
时迁和周百里看到店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两人顺便也要了一碗羊汤,尝后发现味道的确鲜美。此时,一个公人差役模样的人走进店门,店小二赶忙迎上去打招呼,并将其带到里屋雅间。不多时,小二出来,时迁便向其打听起这位公人的情况。
原来,此人名为包封,是州衙大牢的节级,负责管理牢狱事务。他性格随和,乐于助人,因此大家都称他为"玉面包封"。每天早上他会去衙门点卯并处理一些公务,但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喜欢到店里喝一碗羊汤,如果时间充裕,还会喝点小酒。听完小二的介绍,时迁心生一计,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交给小二,让他给包节级加一份上好的羊肉,并送一壶酒过去。小二欣然应允。
不一会,只见小二带着包封出来,来到时迁和周百里面前,时迁、周百里慌忙起身行李,包封道:“两位素不相识,缘何给在下买单?”时迁笑道:“玉面包封,名满坊州,区区一壶小酒,何足挂齿。”包封道:“两位莫不是有事相求?”时迁笑道:“无甚大事,难得包节级有雅兴,助兴而已。”包封笑道:“既然无事,相识也是缘分,就一起进去喝一杯。”时迁、周百里大喜,便随包节级来到雅间。小二慌忙加了碗筷酒具,时迁又叫了二壶酒,再加了一份肉和一份羊杂碎。三个人互相把盏,尽兴饮酒,谈话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看着微微有点酒意,包封笑道:“两位必定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我包封可以做到的一定帮忙。”时迁嘿嘿一笑道:“其实也不算个事,就是那个王二蛋被关在死囚牢里,他老母想见一面。”包封道:“这几日知州大人不在州衙,所以王二蛋的案子尚未审理,因为杀了人,所以暂押在死囚牢里,这牢里也有规定,没有审理判决的犯人是不准与家属见面的,尤其杀人放火的重犯更不能见了。你告诉她,等待判决以后,自然有机会让他们见最后一面。”时迁道:“其实我们与王二蛋并无关系,也素不相识,只是看到他母亲年纪老大了,很是可怜,心生同情,才想帮她找找门路。”周百里也道:“看这老妇人也是憨厚之人,我们才动了恻隐之心,要是刁蛮之徒,我们也就不会去理会了。”
包封虽然也想帮,但规定他也不敢冒犯,面露难色。时迁从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笑眯眯地推给包封道:“这不会有事的,我两个可以一同陪那老妇人进去,保证控制她不在牢里哭哭啼啼造成影响,悄悄地见一面就走,神不知鬼不觉,你还怕什么?”
包封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银子,缓缓点头道:“两位毫不相干的人都能够这么慷慨帮忙,我再不帮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了,那就这样,明天这个时候衙门门口见,但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说服王二蛋母亲,千万不能在牢里情绪失控,造成不好后果。”周百里、时迁拍着胸脯保证,包封才把心放下。当下三个又喝了一会酒,尽兴而散。
周百里和时迁回到客栈后,便开始商量如何营救李云飞。他们知道明天进到大牢里去之后,会有很大的机会见到李云飞,但在此之前,必须先制定好一个完美的计划。
首先,他们需要确定逃跑的路线。经过反复商议,两人最终决定出东门,然后向南走,沿着同州、坊州和耀州的三州边境进入华州蒲城。这样一来,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到达蒲城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进一步的安排。
然而,想要成功实施这个计划,还需要确保东门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他们决定让那二十名卫兵提前在东门等待,以确保能够顺利逃脱。此外,他们还讨论了其他一些细节问题,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
尽管时间紧迫,但周百里和时迁都充满信心地准备迎接这场挑战。他们深知任务艰巨,但也坚信只要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救出李云飞并完成使命。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时迁、周百里和王母三人就准时到达了州衙门口。他们再次提醒王母不要声张,否则可能会给营救带来麻烦。王母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没过多久,只见包封从衙门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时迁等人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时迁等人向他行礼问候,然后包封带着他们进入了衙门内的大牢。
死囚牢房位于最后一段,那里设置了更多的岗哨,看守也相对严格一些。整个环境漆黑黑一片,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包封带着众人进入死囚牢里,吩咐了里面两个狱卒,并告诉时迁,只给一刻钟时间,让他们抓紧,然后自己出了死囚牢房。估计是到外面望风去了,他也担心自己丢掉饭碗。
狱卒带着他们见到了王二蛋,这王二蛋见着母亲就失声痛哭,狱卒喝令他不许声张,王二蛋只能强忍,但泪水止不住哗哗下流。
这空档,时迁早已按捺不住,开始搜寻起李云飞的下落。这死囚牢里规模不大,只有十几个房间,他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李云飞。当李云飞看到时迁这一刹那,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起身做好越狱的准备。
时迁向李云飞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迅速转身,手持尖刀抵在狱卒的后背上,低声喝道:“快点跟我过来,打开牢房角落那个房门!”狱卒被吓破了胆,脸色惨白,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乖乖地被时迁押着去打开了李云飞的房门。而另一个狱卒则趁机想逃跑,但还没来得及迈出几步,就被一旁守候的周百里一掌劈下,瞬间倒地身亡。
时迁赶紧让狱卒打开李云飞的枷锁,狱卒惊恐万分,心知反抗也是徒劳,只能照做。李云飞从牢房里走了出来,用力地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表示感激之情。两人心照不宣,无需多言。时迁目光敏锐,注意到死去的狱卒身材与李云飞相似,于是果断命令李云飞剥下狱卒的衣服换上。
看还有时间,时迁又命狱卒打开王二蛋的牢房并开了枷锁,王二蛋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正要拜谢,时迁喝道:“放是放了你,能不能跑掉就要看你造化了,记住紧跟我们,走丢了我们就顾不上了。”
王二蛋点头答应。这时,突然包封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