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石江松已经划着木筏去捞鱼了,朝叔也连忙上去帮忙。不一会儿,就捞了一木筏子的死鱼上来。邋遢道士二话不说,放了把火,把这些鱼全给烧了个干净。
烧完鱼,邋遢道士还顺便把那些鱼身上的灵魂都给超度了。这也算是积德行善,对他以后修炼大有好处。
我们处理完这些,石江松就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顺便把衣服烘干。这都大半夜了,确实挺冷的,我们也就没拒绝,跟着石江松回了他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那叫一个简陋,就是个临时搭的窝棚,勉强能住人。
石江松话不多,一进屋就开始忙活着给我们熬鱼汤,说是暖暖身子。那些鱼都是白天从河里打的,新鲜得很。
喝鱼汤的时候,朝叔死活不肯动筷子,估计是被之前那事给吓出阴影了。我和邋遢道士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两大碗鱼汤下肚,那味道,真是鲜掉眉毛,暖身又暖心。
鱼汤喝完,身上也暖和起来了,我们就围着火炉烤衣服。这时候,我忍不住好奇,问石江松:“石前辈,您这捞尸人干得好好的,收入应该不错啊,怎么跑到这儿来打鱼了?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石江松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摘下了斗笠。我这才看清他那张脸,真是狰狞又丑陋,吓得我一激灵。朝叔之前把他当鬼,也不是没道理的。
他叹了口气,说:“七八年前,我还在黄河边捞尸,干了二十多年。最后一次,差点儿把命搭进去。在河里遇到了一具走僵,半边脸都被它咬掉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干捞尸人了,躲在这儿打鱼,图个安稳。干我们这行的,天天跟死神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没了命。”
说完,他又戴上了斗笠,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和傅道长都是修行者,走南闯北的,难免得罪人。比我们捞尸人还危险。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们一句,行事要小心,别轻易结仇,免得惹祸上身。”
朝叔听得入迷,转头问我:“少爷,走僵是啥玩意儿啊?”
“走僵啊,就是在水里游荡的僵尸,比水鬼还凶猛得多。”我解释道。
石江松叹了口气:“人各有志嘛,其实过普通日子也挺好。我在这河边打鱼,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挺满足的。”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那份失落。我猜他肯定还是很怀念捞尸人的日子,只是不想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修行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像进了江湖,什么事都可能遇到。我回想起跟师父修行的那八年,安稳得很,连本该是我的劫难都被师父挡了。可一出师,怪事就一桩接一桩,躲都躲不掉,还结了不少仇。人在江湖,真是身不由己啊。
在石江松那儿坐了会儿,衣服烘干后,我们就告辞了,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需要就联系。毕竟一起合作过,还挺默契的,就当交个朋友吧。
捉了水鬼也不亏,那水鬼有百年道行,被魅虚吞了后,她受损的情况也好了些。虽然还没恢复到鼎盛时期,但急不得,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到阮云菲父母家时,夜已深,我和邋遢道士在李阳准备好的房间对付了一晚。第二天清早,李老板就开车送我们回了渝城。到了渝城大学时,天已经黑了。
我本来打算让大家先歇一天,等明天晚上再带李阳进那鬼楼。可李阳一听阮云菲的鬼魂还在里面,急得跟啥似的,非要今晚就见她。我和邋遢道士虽然没意见,但担心李阳身体扛不住。
我自己心里也打鼓,进那鬼楼,啥事儿都可能发生,搞不好咱们都得交代在那儿。现在的阮云菲,被怨气缠身,自己的意识都快没了。李阳去,就是希望能唤醒她心里那点善念,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
金校长看我们这样,就提议先吃饭,说这一路赶来都没咋吃,吃饱了好干活。我也觉得这主意好,正好给我们点时间准备准备。
于是,金校长就领着我们去了学校对面一家饭店,大吃了一顿。吃完一看时间,晚上八点多,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