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人在空中，乔野硬生生扭转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四肢落地，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向后滑动，四肢在地面犁出四道长长的划痕。

慌忙抬头，却见玄苦的身形正在快速贴近，乔野低吼一声，手指直接插进青砖缝隙中，而后手一扬，宽厚的青石板就一带三飞起，打着旋朝着玄苦飞去。

那一块青石板少说也有几十斤重，在空中发出凌厉地呼啸声，但凡砸在人身上，必然骨断筋折，可玄苦却是看都不看，硬生生顶了过去。

大袖翻飞，那三块青砖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却已经被玄苦抛了回去。

乔野大叫一声：“好一招蝴蝶飞舞！”

“是袖里乾坤！”玄苦忍不住纠正。

他说话的功夫，乔野又扣起几块青砖扔了过去，飞回来的与飞出去的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时间石屑石粉乱飞。

“师傅可是要大义灭亲？！”乔野就地一滚，离玄苦远远的，但他速度再快，又哪里快的过玄苦。

就在乔野翻滚的瞬间，玄苦脚下急动，一连踩出八步，恍惚间这八步宛如一步，数丈距离一步跨越，端端正正地站在乔野正前方，等着乔野滚到他的脚下，然后再次伸出手，又掐住他的脖子，也不见用力，就把乔野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人在半空中，乔野仿佛一条出水的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翻腾的，但不管他怎么折腾，始终难以逃脱玄苦的手掌。

片刻之后，眼见挣扎无望，乔野干脆摆烂，彻底变成了一条死鱼，浑身瘫软，两眼紧闭。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玄苦问话。

乔野闭着眼睛说：“师傅揍徒弟，徒弟只有受着的道理，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盼着师傅出完气，给徒弟找个好点的凉席，省的徒儿这点肉被老鼠给吃了。”

“哼，说的好像为师如此草菅人命一般。”

玄苦佯怒，手一松乔野就落回地上。

乔野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玄苦，不知道他这是在整哪一出。

玄苦重新盘腿坐回蒲团上，轻轻叹了口气：“慧缘，为师当真不知，把你带进少林，究竟是对是错了。”

乔野能够感受到玄苦心中的纠结，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轻声说道：“徒弟给师傅丢人了。”

玄苦眯着眼看了他一眼：“你没有给师傅丢人，你是真的给师傅长脸了。但是却太过出头了，一天时间整个少林寺的僧人都认识了你，你觉得够荣耀吗？”

“徒弟也不想的，但是......”乔野组织了一下语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是这就是江湖啊。”

“江湖”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但没有那种厚重感，反而让人觉得想笑。

玄苦道：“还记得玄慈方丈给你的那个任务吗？”

“易筋经那个？”

玄苦点点头：“为师现在要求你，从明天开始，去征求每一个人的同意，但是，不可威逼利诱，不可假意结好，不可持强凌弱，你能做到吗？”

乔野嘟囔了一句：“您这不是把我的路都给堵死了么。”

“还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吗？以诚待人，待人以诚。”

“徒弟知道了。”

说完这些，玄苦便不再说话，也不问乔野的神力从何而来，似乎可以忽视了这件事的存在。

乔野也不主动去说，师徒两形成一种莫名的默契。

“那啥，师傅我该干什么？”

“念经，练武，都是修行。”

“可是您什么都没交啊？”

“可你什么都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