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之中,舜华甚喜面首,对涧石垂涎已久,见他与自己擦肩而过,顿时春心荡漾,搔首弄姿道:“那呆头小子武功俊,这粉头小子模样俊!”她想入非非,横出一步,想要攀扯涧石。
涧石哪有心思与这几个恶妇调笑?一掌拍出,打在舜华肩头,将她甩在山路一边。舜华一声娇哼,说道:“好粗蛮的夫君!”
黄鸟见舜华如此n、守备空虚,一声断喝,四禽重新结阵,四把明晃晃的宝剑突袭而来。舜华周身要害被四禽封住,无处闪避,穷极凶险。
葛蕾冷笑一声,剑锋斜指,意思是以舜华所处方位为轴,重新结阵,用围魏救赵的打法逼退四禽。蒹葭、芣苡立即会意,各占方位,挺剑直刺舜华也是了然于胸,宝剑上举,以为回应。把明晃晃的宝剑,如同斗转星移,在眨眼之间迅速攒聚。剑刃相击,迸出几道火光。
就是这一瞬,血光飞溅,浇红了满地白雪。原来,四花在情急之下,忘记了四禽手中宝剑是南浦云赐予的稀世珍宝,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把剑撞到一起,四花手中的剑立即折断剑刃一折,面前的屏障荡然无存,敌方宝剑长驱直入、直奔要害。
葛蕾此时离得尚远,但是蒹葭、芣苡、舜华身处阵形之中,唯见白光一闪,身上要害俱被刺中。就是这一瞬之间,三朵名花委顿于地,芳华不再,只剩离魂。
葛蕾大惊失色、哀哀欲绝,知对方宝剑锋利,凝住招式,不敢硬拼。四禽精神大振,乘势而进,要将最后一枝花挑落在雪地里。正要得手,忽而眼前银光闪烁,穿过漫天飞雪,飞掠而来那是葛蕾射出毒针。
四禽收剑格挡,可是终究武艺不济,每人身上都中了两针。毒针一入肌肤,立即毒气发作。四大鸣禽修为浅薄,抵御不住毒气,早已倒在雪地上,痛苦翻腾。
偶耕、涧石顾不上身后发生什么,疾奔向前,隐隐听到葛蕾怒吼:“你两个给我留下!”
葛蕾话音未落,手腕一抖,两枚毒针射出。偶耕听到背后铮响,回剑斜扫,将毒针击落。二人略一迟疑,葛蕾已飞身上前,拦住去路。她恶狠狠说道:“你二人害了我三个妹妹性命,我要你们抵命!”袖子一翻,又发出两枚毒针,都被偶耕长剑击落。
葛蕾知偶耕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更不多话,一剑刺向涧石。涧石缩身躲过,偶耕递出长剑,截住葛蕾。葛蕾右手收剑,左手垂在腰间,暗中运力,一连射出六枚毒针。偶耕推开涧石,长剑挥舞,将六枚毒针尽数挡开。
葛蕾想再发毒针,腰间香囊里针已用尽。她自知无法取胜,猛地扑向偶耕,要上来拼命。偶耕见她已全然置武功套路于不顾,如同发了狂的村妇一般胡缠乱打,忽然间乱了方寸,连连退避。
葛蕾被泪水和雪花迷了双眼,步步紧逼、招招叫杀,不料身子一顿,原来是涧石伸出脚来将她绊倒。涧石心系父亲,记不得葛蕾曾经救治自己,便要将她刺死,以免再来纠缠。
偶耕在一旁,见雪地上葛蕾花容瘦损、花色褪尽,顿生怜悯之心,长剑伸出,将涧石手中短剑隔开。涧石还想杀人,已被偶耕拉开,回头看时,见偶耕在葛蕾肩头拍打两下,封住她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
二人不敢停留,一路疾奔,来到峰前,将紫帐山血战官兵的惨烈情状尽收眼底。峰谷之中,血肉一片,腥风滚滚。铁链串起的五兄弟只剩陆大壮一人,那条粗重的铁链在他手中,空空落落,已成了报仇杀人的武器。他与黄锦鳞并肩作战,且战且退,渐渐退到一块峭壁之上,脚跟后面即是悬崖。罗展义如同恶鬼一般,抡起铁枪朝峭壁逼近,誓将二人乱刀分尸。
涧石见父亲、叔叔与官兵拼杀得如此惨烈,顿时血泪翻滚,嘶声吼道:“父亲、四叔,我来助你们!”陆大壮激战正酣,抬头见涧石来了,咬牙切齿骂道:“畜生,谁要你来?小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