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复将手中信件前后看了两遍后，霍海终于放下了信纸，长长的出了口气。

“感觉如何？”莫尔塔蒂牧师问道。

“很意外。”霍海实话实说。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与惊喜，不是么？”莫尔塔蒂牧师依旧平静地说道。

但这惊喜感觉来的有点大。

虽然是对自己有利的收获，但这种预料之外的展开，还是令霍海感觉到一丝不安。

任何凭运气得到的财富最后都会凭运气失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更喜欢那种自己一刀一枪自己拼杀出来的利益。

至少那样会让他有一种命运被自己掌握在手里的安全感。

“老科勒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么？”

霍海平静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双眼紧盯着莫尔塔蒂牧师的眼睛问道。

“当然，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几百年前，教会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将人送上火刑架了。”

“即便是召唤魔鬼，只要在还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前阻止他，将召唤而来的魔鬼们进行一些【无害化处理】，那么他依旧是可以在这片大地上合法的生活着。”

“毕竟现在的世道并不稳定，无论是与西部异教土著们的百年厮杀，还是与南方庄园主之间越来越激化矛盾，官方都不会允许一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超凡职业者就这么被简单的丢弃废掉。”

“即便那是恶魔的驾驭者。”

莫尔塔蒂牧师依旧平静的诉说着。虽然没有具体说出老科勒的下场，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懂了。发配充军，流放宁古塔呗。

一想到老科勒的后半生就要在西部荒芜的平原或南方的茂盛沼泽中，终日面对土著原住民们剧毒的吹箭或是奴隶庄园主的枪口，霍海居然不由得对他升起了一丝同情。

“话说，当初要是老科勒没有偷我的使魔的话……由我和恶魔签约，后果会怎么样？”

莫名感觉老科勒好像替自己趟了个地雷，霍海有些后怕的问道。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老牧师的回答倒是让霍海大感意外。

“与恶魔签订契约这种事情，虽然确实十分亵渎，但在这亚美利加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那些功成名就的法师背后，或多或少都与恶魔有些联系。”

“重点在于，是恶魔奴役人类，还是人类奴役恶魔。”

“当时老科勒的问题在于，他的灵魂明显已经被恶魔所蛊惑，放弃了自己身为人的意志，早晚有一天会被恶魔同化，变为恶魔行走在人间躯体。”

“至于你的话……”

莫尔塔蒂牧师表情奇怪的看了霍海一眼，接着说道。

“对恶魔来说，落到一个完全否定他们存在的法师手中，被法师奴役成为使魔，这可能是比落入教会手中还要令他们感到痛苦的事情。”

“毕竟教会只会将抓捕的恶魔们关押、净化或者驱逐，至少死的痛快。”

“但在一个拥有近乎无限的好奇心的法师手中，一名怎么操作都死不掉的完美的试验品，那感受可谓是生不如死。”

“你知道现在魅魔酒吧里那些所谓的【魅魔】是怎么来的吗？这都要源于某些法师的一些大胆的想法……”

老牧师没有多说，似乎再往下的话题就要进入某种禁忌的领域。

霍海只感觉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绷不住。

果然跟这个世界的人相比，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纯良了。

不过突然对魅魔酒吧有点好奇啊。

原本以为只是单纯花天酒地的地方，但现在这么一看，自己是否以后也该抽时间去魅魔酒吧坐坐？

没别的意思，自己只是单纯的想研究研究前辈法师们大胆的想法，研究研究魅魔与普通人类身体结构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