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你知道吗?半夜十二点对着镜子削苹果,果皮不断,然后镜子里会出现你未来丈夫的长相。”
穹至今记得他当时说这段话时的莫名地认真和庄重,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啊,而且为什么是丈夫,你听谁说的,故意的吧!
穹最终没有尝试,感觉一旦做了,自己会失去某种宝贵的东西,但以后每次削苹果时,都会时不时地想起这段话,然后格外在意。
但她是不可能尝试的!摇了摇头,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打着,然后再删掉。
宫园熏看她这模样,知道她又在发呆了,也不再追问,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正式出院,她自己也终于战胜了病魔。看着窗外的春光,连心情有些激动。
“我们也终于可以一起上学了!真好啊!”她感慨道。
阳光暖洋洋地撒在少女宛若新生的身上,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蓝天白云,春光明媚,也不由得地笑了。
是啊,在这份心情下,连阳光都有些喧闹了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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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公生,你这首曲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打完电话后,悠沉吟道,按照道理,这首曲子本不应该出现的,至少不应由他弹出来。
“嗯,怎么说呢···”有马公生挠了挠头,“你还记得我和熏第一次合奏表演的时候吗?”
悠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当然,圣桑的序曲与轮旋随想曲,你俩站在台上互演,一个停下来之后另一个也停了,把在场的观众都耍了一遍。”
而且弹完就直接进医院了,再次给所有人整了个大惊喜。
“其实是我最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们停下来后,我紧张地看着宫园熏的背影,她背对着我。我看着她,仿佛听见她的心声一般,对着我说:‘没关系的,我们一定能做到的。’然后,这段旋律似乎就开始从远处响起,然后愈发靠近,也愈发清晰.....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是说你最近在做这样的梦,是不是上次被那只妖怪附身后的后遗症?”
悠不动声色。
“是近几个月以来吧,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应该与那次事情无关,而且,这些梦是和其他梦不一样的。”
梦后面的内容,他不记得,只是感觉好悲伤,好绝望,就像,就像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声音,一些旋律,断断续续的,过了很久,有马公生才将它重现出来。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春日野君。”
“这很重要吗?还有,叫我悠。”
有马公生欲言又止,面前的男孩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总是如此,好像什么都清楚,无论是自己,当初那只意外到来的妖怪,还有那个拥有友人帐的少年。
只是这次他似乎并不想提起。
“算了,谢谢你,悠!”
“哟,我还以为你会很好奇呢?”
“我相信悠你有自己的理由。”
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的,公生心里暗暗补了一句,毕竟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帮了自己太多太多。
“行了,喝杯茶吧,你都谢过我多少次了,想谢就给我好好弹。”
白发少年满不在乎地指了指旁边的单反,而且自己说的也是实话,给这个面露难色的家伙倒了一杯,茶水已经凉了,毕竟是中午就开始泡的,悠很喜欢泡那种大壶茶,一壶可以喝一整天的那种,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遗留下来的习惯。
看着面前这个仿佛劫后余生的家伙,咂了咂嘴。
“你是不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公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没事的,你只需记住,对你而言,那只是个梦,也只能是一个
梦,如果你真的想谢我,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再弹一遍吧,嗯?公生!”
眼镜少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答道。
“嗯?啊···好的。”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净,回到钢琴前平复了一下心情。
“对了,要不你帮我给这首曲子取个名吧,就算是表达我的心意了。”
“这样啊,”悠正在挑弄设备,看着这个身穿蓝色礼服一本正经
的家伙,有些哑然失笑:“要不就叫《Again》吧,意为再来一次。”
又是这样笃定的语气,这家伙......
但公生并不在意,两手轻动,悠扬的音乐重新次响起,配上将要落霞的余辉,风儿渐渐吹起,再配上一杯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
果然,建立轻音部什么的是正确的,真希望这样悠闲的日常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悠闭上眼,沉浸在这首熟悉又陌生的曲子,一遍又一遍。
“嘭——!”
是教室门被暴力推开的声音,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安逸的气氛,桌子上的茶杯泛起一阵涟漪,他甚至能察觉到空中自由飘荡的尘埃都被哆嗦了一下。
今天的阳光甚是喧嚣啊.......
在这所高中,敢以这种方式开门的人,悠只认识一个,他有些无语地关掉设备。
“小静,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