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对母女三言两语定了叶柔的处罚。
钱辉目中流出不忍。
他很喜欢叶柔在开学典礼的发言,红色奇迹,新颖且对人感触颇深,很有激励作用。
但他只是个教导主任,在校长、副校长、特聘教授以及医学院副院长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看向纪校长,希望纪校长可以出声帮着叶柔说些话。
但纪校长却又坐回椅子上,低着头喝着杯里的水,不言语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看不出他的任何思绪。
钱辉拧眉,对及校长置身事外的态度有些不满。
之所以对叶柔处罚如此严重,严格分明是借着杀叶柔这只鸡,让纪校长这只猴害怕。
纪校长今天不护住叶柔,以后定会被老校长的人压得死死的,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纪校长的反应怎么这么古怪,看起来不仅不着急,反而有种好戏要上场,他安心看戏的幸灾乐祸在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
严格急着将这件事情下个定论。
他微抬下巴道:“叶柔同学情节严重给予开除处分,至于张宝珠同学,只算是从犯,记大过写检讨,星期一升旗仪式,在全校同学面前向陶艳同学公开道歉。”
“谁让我女儿写检讨!”
女人大嗓门震耳欲聋,像是在嗓子里插了扩音器,声音格外有穿透力。
“砰”
门被踹开。
进来一男一女。
女人走在前面,仰着头,留着利落短发,挽着袖子,眼中精光四射,看人的目光格外有穿透力。
看着便很不好惹。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的是军装!
陶合拧眉,目光中划过忌惮。
蔡珍丽没有意识到军装的重要性,她不悦道:“你是谁?”
“我是谁?”丁淑兰一叉腰,“我是张宝珠她娘!”
她眼睛转着找到女儿,见她头发又短了,连忙把她扯过来,“闺女,你……”
丁淑兰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看见了张宝珠的脸。
她养的白白嫩嫩,如花似玉养大的女儿,一头柔顺长发被剪成短发,白嫩脸上满是红指印,脸颊涨红,像是被人拿热水泼过,唇瓣带着血,甚至连脖子上都有掐过的青紫色印子。
“谁,是谁!”丁淑兰像是被惹怒的母兽,心疼的眼睛猩红。
她目光盯住在场的人,声音近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
“是谁欺负的我女儿!”
蔡珍丽见丁淑兰穿的其貌不扬,人长得也五大三粗,一副农村悍妇样子,讥讽道:
“这位大婶,注意你的言辞,没人欺负你女儿,反倒是我闺女想和你女儿做朋友,头发却被剪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你承认了。”丁淑兰声音极冷。
“什么?”蔡珍丽一脸茫然。
但丁淑兰没有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她动作极快冲过去,挥起满是茧子的手,一巴掌甩在蔡珍丽脸上,反手又掐住了陶艳脖子。
“你们两个贱人,敢动我女儿,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陶合、严格被女人突然的动作,吓的慌忙起身躲避。
高高在上、轻蔑虚伪的表情,彻底从他们脸上消失。
女人像是锋利蛮横的菜刀,肆无忌惮挥舞,将办公室文明人的虚伪砍破,让他们露出真实的、赤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