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切割恶魔”被守夜人击杀的消息传出，市民一片欢庆，纷纷上街游行奏乐。在帝国已有的记忆里，“切割恶魔”杀害过的人数以千计，这则消息可谓大快人心。

守夜人“莉莉”牺牲的消息却没有被传出。

红衣主教黎耶特听完“赤龙”的报告后，向教皇亚力四世汇报了情况。直到临近中午，他召集起全部守夜人。

“昨天夜里，你们都在哪里巡视？”黎耶特问。

“我们几个在城西。”

“我们在城东，和‘莉莉’是一组的，她比我们跑得快些。

“我们在城北。”

黎耶特将目光转向西斯曼，“你呢？”

“我和他在一起，在城南。”西斯曼指了指当时遇见的那个守夜人。他刻意重读了“一起”两个字，那个守夜人也跟着点点头。

黎耶特慢慢把目光从西斯曼身上移开。“我们牺牲了一位对主神忠诚的守夜人。我希望你们以后要更加谨慎。”

“教皇对律令作出了调整。即日起，净化名单第30名以后的，和普通魔法师一样，不再适用‘审判’规则，见到就可击杀，不必迟疑。”

……

当晚，西斯曼钻进被窝，准备睡觉。刚躺下，他就感到一阵晕眩，恍惚间，他的房间布置飞速变换。

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结构一模一样，但布局略有差异的房间。

“我可不相信自己能穿越两次……所以我还没醒。”西斯曼自言自语道。

“对，因为你在我的意识里。”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从旁边传来，西斯曼扭头看去，发现一个年龄大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条小白狗，看着他说话，“它叫小白。”

“你是谁？”西斯曼问。

小男孩回答：“我是西斯曼，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西斯曼瞳孔一缩，“你要拿回这具身体了吗？那我要去哪里？”

小西斯曼摇摇头，“不。我要离开了。”

西斯曼不解。

“其实之前我的意识一直在你体内沉睡，没有完全消失。现在，我的最后一缕意识也要消散了。”小西斯曼像讲述故事一样。

西斯曼沉默。

小西斯曼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你愿意听听吗？”

西斯曼点头。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在街头。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寒冷难耐。西斯曼看向身边，小西斯曼不见了，他转过头，望见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路边。

他走上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小西斯曼。只不过应该是很小的时候。

一条小白狗蹲坐在小西斯曼的身边，是小白。

“这是你的过去吗？”西斯曼问，但是小西斯曼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逗弄着小白。

看来是一段影像之类的。西斯曼明了。

从巷子里出来几个面容不善的人，他们衣着破烂，有人手里拿着酒瓶子，向小西斯曼这里走来。

“小野孩，今天的保护费没交，你是不想待在这里了吗？”

小西斯曼脸色大变，语气满是畏惧：“几位大哥，我今天被老板辞退了，不能再擦鞋挣钱了。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时间，我再去找一份工作。我今天也还没有吃饭呢。”

为首的一个男人一脚踹在小西斯曼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恶狠狠地说：“少交一天，都得给我从这里卷着铺盖滚出去！”

西斯曼冲上去想给男人一巴掌，却直接穿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