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感觉周围的可见度越来越低,天色渐暗,树林也变得阴森起来。
“说起来很复杂——我的父母因为我的失踪劫持了古灵阁的妖精,为了交换,妖精送我回家了。哈利失踪,被人假扮,假哈利到处宣传要巫师们让给妖精更多权益。”德拉科一边踢着泥土一边长话短说。
“被人假扮。”艾德凑近了话筒,“想必是知道真正的哈利不会出现反驳所以才敢这么大胆。恐怕就是假扮者搞的鬼。”
“很有道理。”兰斯洛特大吼道,“他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就把他绳之以法。”
“我已经掌握了一点点线索。”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除了和狼人和妖精有关,恐怕还和哈利的教子有关系。他是狼人和巫师的混血种。他是易容马格斯也可能有狼人特征。”
眼前忽然出现几个人影,德拉科迅速给自己施放了幻身咒并且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就在这个教子父母生前的家旁边。虽然传闻他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这里的老房子似乎已经被魔法隐藏起来了——恐怕现在还有人在里面活动。我在寻找进去的方法。”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里面似乎还混着兰斯洛特下意识发出的惊叫声和手机被甩开的声音。
德拉科看到衣着褴褛的两个瘦削男人径直向两间房屋的中间方向走去。他的心脏忽然开始加速跳动起来,树林里的腐臭和夏夜中飘散的干燥气息钻进他的鼻腔,他像个找到猎物的猎手一样绷紧了神经,德拉科飞快地靠近了这两个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人,这一瞬间他放弃了思考,似乎仅凭本能在行动。
“我们被海浪吐出来了。”兰斯洛特似乎终于捡回了手机。“除了有点反胃一切平安,德拉科,你那边还好吗?”
德拉科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声音,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他现在离这两个狼人很近,甚至连他们旧长袍上有几个被虫蛀或发霉的破洞都可以数清,他们的手掌粗糙如对面枯树林中木头的表面,比这双缀满了脏活痕迹的手更为斑驳的是他们脸上的皱纹。
皱纹由人的表情日复一日塑造而成,正如生气时皱纹比脸更早拧起,难过时皱纹比脸更早透露出丧气。苦难的雕刀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即便在平静时也把人的境遇出卖。
当德拉科望向这两张脸时,他能感觉到这脸上的沟壑并非一朝一夕所成,期间可能经历了几年、几十年或者几代人的悲剧命运的积累和代代相传。
两个狼人站定在房子的空隙间,其中一个忽然粗声粗气开口说起了话:“即便是跟着妖精我们也不会有好结果。我现在口袋里只剩三个纳特了,真是抠门啊,这群垃圾。”
另外一个狼人大笑起来,他的嗓子好像漏风的烟管,“等下周魁地奇世界杯多带几个人走,争取权力——真是白日梦——但有这种机会也不错,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进不了魁地奇赛场了——这样也不算白活过一次。和我同一天被感染的人已经都被逮捕或自杀了。我觉得我也快去陪他们了。”
“万一巫师在魁地奇世界杯之前就大发慈悲妥协了呢?”狼人嗤笑着说道。“他们可不知道我们为他们安排了这个小惊喜啊。”
“我宁愿相信童话故事成真,可这世界是悲惨的现实主义文学。”
狼人沙哑又响亮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了电话那边,兰斯洛特和艾德对视了一眼,紧紧闭上了嘴,艾德飞快地比了一个手势。
保持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