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轻竹便回来。见状,应泠问:“事情如何了?”
“放心吧,用这簪子可与他见面,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自会提防着。”说完,将簪子递给应泠:“东西不错,好好收着。”又问:“不过,我们如何去找那人?”
“方才夫人同我说,三日后,陆家夫人在府中举办桃花宴,邀请我和她前去赴宴,先前本已拒绝,后又一想,我们也可趁赴宴时行事。”
轻竹一身轻松:“那人想送出消息,就要趁陆府上下都松动时,宴会倒是个好时机,那便好了,一切都有法可依了。”
——三日后。
清早时,应泠便开始梳妆,轻竹在边上看着:“你这般捯饬,看来很重视这宴会嘛。”
“此次前去,也是表示银家的心意,要想银家不被诟病,就得好好做戏。”
轻竹似乎不赞同,玩笑道:“那可不止,你还是陆家未来的二少夫人,自然是的场面些。”
应泠没做回答,外面传来声音:“小姐,马已备好了,该出发了。”
马车上,温冉问:“那日所说贺礼一事,你准备的如何?”“定没有问题。”看她一脸坚信,温冉好奇:“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几次问你,你也不说。”
应泠卖关子:“待会儿您便知道了。”
马车到了陆府门口,下了马车。这时,后面也跟着来了辆马车,从马车下来一位年纪与温冉相仿的女人,应泠看出她所穿的是京州华祥坊里价值不菲的彩霞锻,而其他首饰皆是翡翠,想起轻竹的话:“墨家的夫人生平最爱翡翠制物,身戴的都是翡翠。”
眼前的墨夫人见了银家的马车,又看到温冉和戴着帷帽的应泠,走上前说:“这莫不是银家的夫人和小姐。”
温冉微微点头:“墨夫人。”应泠在身后附和。
墨夫人眼睛看向应泠:“那这就是和陆家小公子定亲的银梨。”
应泠行礼道:“晚辈在此,见过墨夫人。”
“行了,繁多的礼数看着心烦,还是自在些,不必拘礼”墨夫人性子显得直率。
两家结伴进了府邸,被带着来到厅堂,堂内两边各摆了两张桌子,已经有两家到了,桌旁坐着夫人,旁边坐着的年轻女子,应是她们的女儿。见到人来,也立马出声招呼:“墨夫人,可是好久不见了,旁边夫人这位是?”
不等温冉开口,墨夫人便介绍道:“这是银家的夫人。”
此话一出,几人笑着道:“原来是银夫人,那这位不就是与陆小公子有了婚约的银家小姐。”银梨摘了帷帽,依次行礼:“见过叶夫人,汪夫人。”
那几人听了,有些惊奇:“没想到,银家小姐长年没在京州城,了解倒不少,与城中传言的不大像。”
墨夫人摆手道:“还信些风言风语,我见着这姑娘,美得就像画上一样,都是闲人编造的流言蜚语罢了。”
叶夫人解释:“传言实在太多,想不知道也难。”
此时,门外响起女人嗯声音:“各位远道而来,来赴我这花宴,今日可要尽兴而归。”
女人面容看着年轻,衣着华贵而不显得奢靡,仪态大方端庄,几步走到桌前:“在此前,需介绍下。”眼睛看向温冉和应泠:“这便是银府的夫人和小姐,此前和阿宸已定了亲,今日邀请与各位一同赏花。”
话语得体有分寸,温冉没成想,她竟没当众为难,立马起身:“承蒙陆夫人抬爱。”
这时,叶家夫人起身上前:“今日赏花,特地带来贺礼。”说着,从身后婢女的手中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环,缀着珍珠,珍珠外形奇特,颜色奇异。
“南源异珠所制的耳环,赠予陆夫人。”
这无疑不是导火线,如此一来,一边的汪夫人也起身送出贺礼:“东域夜明珠一枚,特此送上。”
墨夫人起身:“我这人没什么喜好,唯一喜欢的就是翡翠,一支镯子赠于陆夫人了。”
陆夫人见状笑了笑:“各位特备如此厚礼,感激不尽。”
“银家的夫人,怎么没送上贺礼?”叶夫人突然一问。
“如今银家与陆家结亲,日后便是亲家,自然无需什么贺礼了。”汪夫人附和着。
“是,如今我与银夫人乃是亲家,日后就是家人,家人之间,无需多礼。”陆夫人这样回答,似乎有解围之意。
应泠上前:“自然备礼前来。”又转身对轻竹说:“去拿贺礼来。”
过了好一阵,轻竹仍没来,众人又说:“这贺礼怎还未乘上来,莫不是出了岔子。”
温冉转头看向应泠,应泠摇头:“母亲不必担心,轻竹或是耽搁了,我这就去看看。”
应泠走后,坐着的汪夫人开口:“赠给陆夫人的贺礼定要用心至极,银夫人竟就将贺礼之事交给一介未涉世事的丫头来做。”
温冉转头看向她,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鄙夷:“阿梨身为女儿,她做事我自然会放心,正是如此,方能看出她待人之道,一切皆依我,岂不成了仰仗父母鼻息的子女。”
温冉的话一出,汪夫人噤声,只笑着点点头。
应泠来到陆府外,转身进了一处巷子,里面有两道身影,轻竹看她来了,又转眼看着地上的人:“这便是那日跟着陆旻宸和我们一路的仆从,早上从陆旻宸那里得知,这人今日不在他身边跟着,猜到他是趁宴会是出去传信了。”
“那信呢?”应泠看着地上倒着的人。
“信被我调换了,暂时没事,不过刚下手重了些,没成想他不会武功,晕过去了。”轻竹说着抬腿踢了踢那人。
应泠蹲下身看着他:“不会武功,应该是被人收买了用来监视传音的。”说完又伸手点向他身上的几处穴位,过了一会儿,那人醒了过来,看见面前的两人:“二位,我不是有意的,手下留情啊。”
轻竹提起那人衣领:“说吧,是谁收买了你,让你监视我们的?”
“这…在下真的不知。”见他吃迟迟不说,应泠便出声:“如此,你也没用了,杀了吧。”
那人一听,神情慌张:“我,我说就是了,不过我是真不知晓那人的名字,只见过一次,但没见过他的样子,不过声音是个女子,听上去很年轻,就这些,你们饶了我吧。”
“没了,说的可是实话?”轻竹再次逼问。
那人想了想又说:“还有,她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味,每次闻着脑子都会有些昏沉,不久后就有些困倦。”
两人仍看着他,“在下是真的不知道了,你方才也知道,每次都是我将信放在那些木板下面,她把钱放在那里,之后从未见过。”
“那就好了。”说着轻竹一掌劈晕了那人:“来时,我知会了陆旻宸,这人之后怎么处理就是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