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直视着前方:“如果你没有被人发现异常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你叔叔的事,姜公馆被监视了,四到六人的规模,有没有建立对面的监视点,我还没探查。”
“很严重?”
“坦率地说,我根本不知道,全是生面孔,有点像咱们总部的。你那个委任状,赶紧烧了,藏得再隐秘也不安全。”
是的,李飞并没有把大海透露情报的事告诉姜薇薇,虽然现在只有姜公馆被监视,自己身后还没有发现异常,但他明白在家里分属不同阵营的他们实际上命运却是连在一起的,这也就是姜部长对他敢和盘托出的底气,他也得有最坏的准备了;李飞考虑必须赶紧把情报传出去,如果南京有变,无论是根据地还是山城都不会忽视的。但究竟南京怎么了,他也只是猜测,或许旧伤复发是最可能的,有多严重?
主任依然在软禁状态,虽然工作还在有序推进,但总部的人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李飞一看高桥还没出现,他赶紧带督察室的人外访外调,尤其是几个大员的官邸,他们的车都会路过。看到那些刻在他脑子里的生面孔,李飞的心放下一大半,差不多一样的规模,说明这次监视比较重要,但是感觉好像还是例行监视,应该的电讯测向和电话监听也是应有之义,那么老板的事还是可能性很大的。
李飞稍有些轻松的心情看见自己办公室虚掩的门又迅速低落,高桥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面前放着一杯香飘四溢的茶,那两个混蛋手下又拿着几样昨天刚有人送给自己的礼品,挤眉弄眼地看着他,生怕他不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
“李桑,这几天你被我征用了,瞎跑什么?”
“大人,我总得外调一些上次没完成的材料吧,要不然你一生气,我可小命不保。”李飞调侃高桥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高桥对面。
“好吧,你还算勤勉。不过你很清楚,当我收获颇丰的时候,心情都很好,不用担心。”稍微停顿一下:“姚队长的内审外调基本完成,目前证实最大的罪名就是被人骗,跑了很多劳工,然后有贪污情节,当然共党嫌疑还是有的,只是未证实,就不能算做定罪的依据,你说应该如何处置他?”
“你应该问我们主任?”
“你们主任的意思就是放,最多贬,而且他已经通过南京政府的高官和内阁长官打过招呼,希望能网开一面,你和他一样?”
“一样,一样。李飞无所谓地回答。”
“那我就放,不过我得把你带回去,替姚队长受惩罚,你的同意?”
“大人,你就别玩我了,你想怎么样就明说,好不好,看在你收获颇丰的心情上。”
“我只想听听客观公正的意见,你先玩的我,就不要怪我也玩一把,是吧?”
李飞苦笑:“这么大的案子,你都出马了,不可能上下都不用交代就能过关。”
看看一脸平静的高桥,李飞无奈继续发表意见:“所以,满足内阁长官的愿望,但没有合适的说法,估计其他很多高官不可能让你轻松过关;重罚姚队长,固然能平息口舌,南京政府高官和你的内阁长官没面子。所以这是一个矛盾的事情,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么两害相较取其轻,反正你的权利够大,也不怕事,是不是?”
“这就完了?我还等着你的神机妙算呢,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左右为难的官僚吗?”高桥不满地看着李飞:“我什么也不怕,只是希望政府稳定。”
“你什么时候考虑政府的稳定?这不是你的风格。”
“如果你愿意一直和我呆在一起,我就告诉你。”高桥一脸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