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陆家四兄弟一行朝着洛阳东南方向游历。一路走走停停,洛阳虽是丰收之年,但一路上他们还是看到了很多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乞讨者。他们或老或少,个个面黄肌瘦,头发散乱,衣不蔽体,更有甚者,一些农田边上的沟渠里零零星星有些饿殍尸体。
马蹄声震动,撕咬尸体的蚊子一哄而起,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浓的恶臭,曹操五人不得不扯下一块布巾盖住鼻子和嘴巴。
曹操内心一片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没想到这个时代还真是如史书上记载的那般不堪。”
秋风吹起,树叶挪动,曹操觉得心中生起了无数凄凉。
来到豫州境内时,途径一家客栈,客栈门口有颗大樟树,地上有些晒干的马粪和没吃完的草料,一个没穿鞋子,衣服破烂的小孩,正依靠在樟树下睡觉。
“客官,里边请。”客栈老板出门迎接曹操一行,他叫了几个下人一起来为他们安顿马匹。
“打点水来,我们洗把脸吧。”曹操说。
“好嘞,你里面请。”
曹操带着陆家四兄弟来到后院,老板娘给他们打了两桶水,曹操一把把水从头上淋下,好洗净身上沾染的一路尸气和灰尘。
“混蛋小子,我打死你!”
曹操听见了客栈小孩哭喊的声音。
“怎么了?”
“定是那小孩占了我家捆马的樟树,所以我家掌柜的驱赶他而已。”老板娘递给了曹操一块毛布。
“给我们上来五斤熟猪肉,再来两斤酒,小菜你就随便安排,再来点辣……”
惯性让曹操本来想说来点辣椒,毕竟离开四川太久了,但是他明白这个年代还没有辣椒这个东西,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是入乡随俗吧,毕竟这年头,就算是在益州,也不可能有辣椒。
“好勒。”
曹操一行人回到客栈大堂,在靠门的地方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混蛋,往哪里跑。”门外老板和几个下人还在追着孩子踢打。
曹操见状,示意陆骨出去看看,让他们别打了。
“别打了店家,毕竟是个小孩。”陆骨飞身拦住了老板和下人去路,小孩躲在陆骨身后。
“客官有所不知,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这几日经常在我们店里偷东西吃,还在这儿赖着不走,天天都在瞄准时机到我们店里偷窃,我已经抓到他好几次了,这次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把他赶得远远的最好。”老板给陆骨客气地解释道,他看见陆骨这般雄健身子骨,也不敢太放肆。
“臭老板,我就偷吃点你们的剩菜剩饭,何时叨扰过你们的生意,我给你说,等我大哥们来了,定要让你们好看。”小孩躲在陆骨后面向老板做了个鬼脸。
“好你个混小子,壮士莫拦,我今天一定要剥了他一层皮不可。”老板示意几个下人往前冲。
“慢着!”曹操手里拿着一片肉往嘴里咬了一口,咀嚼着朝众人走了过来。
“客官有何吩咐。”老板看曹操是一行人的领头人,于是弯腰作揖说道。
“偷人东西,肯定是不对的,你现在还这么小,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曹操来到小孩面前。“想吃肉吗?”
小孩看着曹操流油的嘴,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连忙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期待。
“去吧,里面桌上有,我请你。”曹操将剩下的半片肉放进了嘴里,旋即又用沾满油花的水捏了捏小孩的脸。
小孩一听有肉吃,立马飞跑进客栈去。
“客官,这这这,不符合礼制规矩,我们店里不让……”老板连忙在曹操面前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什么叫礼制规矩,你是开店的,拿钱你就给肉吃给酒喝,做好你的生意就行,别把人看得太低,这小孩将来说不定还要做你的衣食父母呢。”
“啊,你说这……”老板看到曹操一行人的打扮必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只好无奈地甩了甩手。
“这样吧,陆骨啊,你问问老板小孩偷吃的东西折合多少银钱,一起算在我们今天的饭钱里面了。”
“是,公子。”
老板见曹操这么说,也不再说啥,随即遣散几个下人,回到店中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那小孩也不客气,一个人差不多吃了三斤多肉,曹操点的五斤肉,差不多已经见底。
“老板拿个碗来,我要喝酒。”小孩看着曹操几个人仗义救了他,也不跟曹操客气了。
“这?”老板有些为难。
“给他!”曹操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