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镇上我就在想,为什么有这么房子门窗紧闭,居民也足不出户,那些没能参加聚餐居民现在还好吗?”维里恩问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疑问。
托德重重叹气道:“很不好,我试过向他们提供帮助,但他们不愿意让外人踏足自己的家,也许他们的状态已经不能见人了。”
“希望他们能挺过去。”维里恩一脸惋惜。
聚餐的人数仍旧是十三个,今天倒是比昨晚热闹了一些,交谈声在维里恩到来之后也没有突然停止,居民们对他态度有所缓和。
期间维里恩保持着沉默双手叠放在餐桌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流程正常进行,托德从桌上拿起那把精致的仪式匕首,“圣树”也在此刻缓缓展现,他张开口想像以往进行祷告:
“我……”
托德忽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几度尝试起身都以失败告终,口鼻不断飙着血。
“我,这是,怎么了……”
他试图向旁人求助,可身边的居民刚起身就接二连三的倒地失去意识,唯独维里恩依旧坐在那里。
维里恩一言不发,走到托德身旁从他手里夺过那把匕首。
“你,想干什么?”托德奋力想要起身,身体却始终用不上力。
他眼睁睁看着维里恩将匕首刺入“圣树”的树干,恐怖的高温借助匕首这一媒介传导进树身之中,一簇火苗从伤口中燃起,将树脂视作燃料不断扩大自身,散发着光辉的大树转眼便被火光埋没。
剥去那层神圣的树皮,内里丑陋的树瘤随之暴露。
“剩点力气吧,你的血管被我加热到六十五度左右,再乱动随时都会破裂。”火光映照维里恩的眼眸中。
“疯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毁掉的,是不可复制的神圣之物,那是大家,获救的唯一希望!”金属兜鍪里回荡着歇斯底里的控诉。
维里恩摘去了他的兜鍪,藏在下面脸同样布满皲裂的伤痕,眼眶里找不到能称之为眼睛的器官,有的只是长着根须的树瘤,他的所见早已被蒙蔽。
太晚了,整座城镇早已病入膏肓,维里恩再次体会到那股无能为力感,他站在原地在托德的谩骂中亲眼目睹“圣树”的毁灭。
“不,不,不!”“圣树”燃烧后的余火穿透了托德的手掌,原本还在挣扎的身躯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开始腐朽,“我诅咒你,终有一日遭受烈火焚身,炙烤灵魂,永远无法从痛苦中脱身。”
带着愤恨托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大火以地下的根须作为起点蔓延极为迅速,很快就烧到了外面,木屋无一幸免纷纷被卷入火海,尽管火光从天,大火的燃烧却诡异的局限在城镇之内,没有靠近森林半步。
“牛啊,那小东西还能这么控制火焰。”罗伯特惊讶地看着自然灵约束火焰的操作,“那啥,我们确定不去抢救一下那些居民吗?”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吊着一口气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有什么意义……”话还没说完,维里恩表情凝重地看向大火的中心。
火场掀起了一阵无形的漩涡,焰流自发地为其塑身,火焰的光越发刺眼由黄转变为纯白,火焰人形缓缓转过头看向维里恩……